见此,楼承也并不说什么,只拢了衣袖,跟在鄂卓跟姜含身后。
“四次了?”
鄂卓在了解到姜含前后发作过四次之后,面色不由地微微一变。
姜含离他近,很容易就能看到鄂卓脸上的变化,当下心里难免一紧:“可是有不妥之处。”
鄂卓听到姜含问话,回过神来,见他面上露出紧张来,缓了神色开口安慰:
“不用担心,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忍过四次毒发。”
经过探脉,鄂卓得知姜含体内最开始下的是蛊虫。
事实上也正如顾流笙之前所说,在下蛊之后的不久,就有人为他解了蛊。
但坏就坏在,那下蛊之人学艺不精,蛊虫取出来了,取蛊虫的方法却出了问题,这才导致蛊毒依然留存在姜含体内。
若单单只是蛊虫,脉相上倒是很好查探,但若是除掉了蛊虫,却意外留下了由蛊虫带入体内的特殊蛊毒,外人把不出来这脉相也是正常。
除非时常接触蛊毒的人,否则一般人很难查探出来。
姜含听到鄂卓这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楼承。
楼承察觉到姜含的视线,弯了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像是如释重负的笑来。
姜含知道楼承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到了苗疆之地,还正巧遇到了当地族长的儿子不说,那人还明确告诉他,体内的蛊毒可除。
也就是说,他活下去的几率有很大。
鄂卓见姜含突然回头看人,视线也跟着姜含落在那人身上,只是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那人跟身边的少年有五六分相似,想来大概是有些血缘关系。
鄂卓想到什么便问:“那是你兄长?”
姜含点点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跟楼承之间的关系,倒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只是鄂卓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眉心微蹙:
“你跟你那兄长虽长得像,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身上血气很重,眼神也邪性,像是个亡命之徒。”
鄂卓话没有说完,顿了顿又道:“可你却是娇养着长大的,像是外面那些高门里养出来的小公子。”
鄂卓说完伸手抓过姜含一直藏于袖间的手,像是印证自己的说法似的,点了点他白嫩细腻的指腹。
姜含没有否认,抽回手:“兄长这些年过得一直都很不好。”
他没有跟鄂卓谈论这里面细枝末节的意思,只含糊地盖了过去。
两个人长得很是相像,再加之姜含对楼承的亲近,姜含说完这话,鄂卓大胆猜测楼承可能是从小遗失在外的长子,大了才寻回高门将养的。
姜含才不管鄂卓会怎么想,但他见鄂卓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也就随了他的意,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早在鄂卓带着一行人踏上田埂的时候,就已经被在田里劳作的苗疆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见着人是族长的儿子带进来的,还跟那个外来的清隽少年勾肩搭背,这些人多少有些意外。
苗疆之地很少有外来者,在这些外来者不惹事的情况下,苗疆之地的大多数人对于外来者不喜欢也不讨厌。
但这不包括族长的儿子鄂卓。
鄂卓厌恶外来者是出了名的,普通的外来者还好,若是遇到心术不正的外来者闯进了苗疆之地,落到鄂卓手里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