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病房里只有溪北跟方鸿安还在坚守着,溪北坐在不算干净的沙发上,眉头紧蹙,在睡梦里都在警惕。
这是溪北在父亲死后,持续了好几年的后遗症。
方鸿安坐在旁边,陪着溪北,算是给溪北一点无声的支持。
他盯着手里法医那边最新回馈的文件,也没有注意到张安迪已经睁开了眼睛,张安迪也许都没意识到自己醒了。
“他们呢?”
好半天后,张安迪才开口,提醒方鸿安她的清醒。
几乎是同一秒,在张安迪才说出第一个字的瞬间,溪北已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直愣愣的盯着病床,脸色苍白而荒凉。
“她没事!”
方鸿安快速开口,安慰溪北。
溪北的父亲当年死去,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溪北的父亲虽然以前也是个私人侦探,但是不务正业,在溪北母亲死去以后的十几年,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出事那天,溪北的父亲因为酒精中毒被送来医院洗胃,溪北坐在类似这样的沙发上小憩,她的父亲偷偷溜了出去,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跑出医院。
总之溪北醒过来以后,就得知了自己父亲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被一辆私家车撞死的消息。
从那以后,溪北就彻底的变了。
她从来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哪怕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她在意,可心里的那种愧疚感觉,却一直持续着。
她很警惕,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弥补那份疏忽。
虽然那不是她的错,可她却一直在‘赎罪’。
“她这是怎么了?”
不管是谁,被溪北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都会恐惧。
张安迪也不例外,忽然的昏倒,已经让她的神经有些敏锐,再看到溪北奇怪的反应,更是让张安迪担忧。
方鸿安上前一步,挡住溪北的身体,隔绝了张安迪探究的眼神。
这种眼神,会让溪北受伤。
方鸿安的身后,溪北有些微微汗湿的额头,慢慢的抵在他的脊背,用这种方式告诉方鸿安,她没事。
方鸿安早就习惯了这种时候柔弱的溪北,没有被打断,反而更坚定的看着张安迪,给她传递最新消息。
“你们姐妹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在案件伊始就有人对张安迪询问过。
如今旧话重提,连溪北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很好!”
张安迪恨恨的给出回应,认为方鸿安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
如果因为找不到嫌疑人,就将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这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你妹妹给你的生日蛋糕,当时我们当成了证据带回去调查,可是因为法医那边有很多需要解剖的尸体,蛋糕的查验就延迟到了今天,已经得到了报告,蛋糕是被下了毒的,而且毒素全都聚集在仅有的带着草莓水果的那一块蛋糕上。”
“你说什么?”
张安迪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