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梁伞匠附和道。
陈知璟人半倚在炕上,虽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但这对父女的演技实在蹩脚拙劣得很,特别是这娇俏的小娘子,只差把自己说的是谎话都写在脸上了。
他笑了笑,问屋子里站着的老汉道:“是您救了我?”
梁父搓着满是老茧的手道:“好……女婿,你……摔山沟里去了,我将你背了回来,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陈知璟没说话,他晓得这人在扯谎,他依稀觉得自己并未成亲,不过他救了自己却是真的。何况,他又看了眼那小娘子,点了点头:“有劳岳父。”
梁父身子本就不大好,否则也不会急哄哄拉了个顺眼的男人就来入赘。
他这是担心他这独苗苗以后连个护着的人都没,叫人轻易“吃绝户”了去,方才病急乱投医。
且这小娘子年纪还小,还没长开,两人成亲了却没圆房,待明年再说。
可梁父连年底都未能撑到,他临死前唤了称玉一人说话:“玉娘,我在这世上唯独放心不下你。说要守孝,我也不要你守三年,守得百日出了热孝便够了。你可等不得三年,要先得个孩子,以后就是他周进宝反悔想走,你好歹也有个倚靠。”
称玉哭着应下。
她在这世上亲人可就只剩了周进宝。
小娘子披麻戴孝跪在火盆前,梁伞匠已入殓,棺材就停在屋内,她眼睛都哭肿了,直往男人怀里倒去:“进宝,我爹没了。”
她抱着他,跟受伤小兽似的,周进宝轻拍着她的背,心软得不像话。
“玉娘,你莫哭了,明儿我去山上摘果子给你吃。”周进宝温言细语哄她,“你还有我。”
称玉闻言哭得更伤心了,她道:“进宝,你莫要抛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