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姿将脸庞抬了起来,目光像对待自己最热切的那样东西那般专注地看着他,在她有限的视觉中他的下颌占据了大片的焦点,那上面长着一圈落拓的胡茬:“熙恒,你爸爸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瘦削的下巴缓慢地拉低了下来,落拓不羁的胡茬像坚硬的针叶一样扎在唐姿柔嫩的额角上,徐熙恒垂下了头与唐姿渴切的目光深深地交视:“十年前那笔三十万不是我爸借给邵辉的,而是邵辉借给我爸的,党军是担保人,我爸写了借条,在邵辉手里,现在应该在邵婵手里,那三十万我爸一直没有还给邵辉,三年前邵辉为了公司集资的事情找上我爸,我爸由此找邵辉又要了三十万,还有几块名表吧。”苍凉老态的声音艰涩地从徐熙恒的声带中震动出来,唐姿的目光久久不能释怀地凝视着他青色的下巴。
徐熙恒的双臂紧拥着唐姿纤瘦的肩膀,他的目光深情脉脉地与唐姿的目光交汇在一个无声的空间里:“唐姿,我爸老了很多,头发花白,现在一天跟我说不上两句话,他心里惭愧,我妈说我爸每晚深夜都会偷偷地跑到阳台上抽烟,边抽烟边哭。”
唐姿将半边脸颊贴在了徐熙恒温热的胸膛中,耳朵清晰地聆听着在他肋弓之下强有力的心脏起搏声:“熙恒,我等你。”
涩痛的眼睛立刻像是泼上了辣椒水一样,浮出猩红泪水的同时眼球上一片荆棘般的挣扎,徐熙恒摁住了唐姿的肩膀一迭声地问:“唐姿,你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身体?是不是还喜欢熬夜?来例假的时候没有乱吃吧?”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舍不得分开一毫的距离:“熙恒,我很好,我三餐都有按时吃,每天保证在23点上床,寒凉的辛辣的我都在戒,你还记得庄瑛瑛吗?我请她来公司做我们的职业经理人了,秦庭说她很能干,准备签约刚毕业的有潜力的新人呢!我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放松的很,我也搬回家里住了,有我妈在你不用担心,房子也保留着,倒是你自己,你不可以再继续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你每天都喝酒吧?你不按时吃饭还饮大量的酒你的肝脏不想要了吗?你的黑眼圈这么严重,一天究竟睡到几个小时了?”像是抚摸着全世界最珍贵的那件宝贝,唐姿的两只手轻轻地触碰徐熙恒瘦削凹陷的脸颊和颧骨,心中泛起一股凌厉的绞痛。
徐熙恒任由唐姿的手在他不修边幅的脸颊上抚摸,那种感觉对他而言就是恋人一样的亲密无间,让他喜悦,他的目光无比柔弱地纠缠着她盈盈闪耀着泪花的目光:“唐姿,我现在每天都不回家,只是提前两小时回去洗澡换衣,单位旁边有快捷宾馆,困的厉害的话我会到宾馆去开个钟点房,你不用担心我。”唐姿,我没跟党超颖有任何逾距的行为,就像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