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这三人,边上还战战兢兢地站了好几个服务员,之前领着洛笙进来的会所经理也在。
其实他们早就听到动静了,这么高端的会所,治安怎么可能不严谨,只是徐瑧制止了没让上去,他们也就只能默默跟着围观,再默默冒了一头的冷汗。
气氛尴尬而微妙,洛笙僵僵地站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脑袋耷拉着,窘迫得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徐瑧调侃地笑道:“洛女侠,身手不错啊。”
洛笙手指局促地绞在一起,呐呐地问:“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出‘不就是想打架吗?谁怕谁啊!’的那句话开始。”
……那不是从头看到尾了吗?洛笙猛地抬头,无比郁闷地看着徐瑧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甚至还能从他掀起的嘴角看到他一排洁白的牙齿,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既然你都看到了,为什么不过来救我呀?”
那么多个保镖,难道都是为了凑气场吗?
徐瑧笑了一笑,心情很好地解释,“本来想英雄救美的,不过看你打得起劲,我就没让他们多管闲事。”
洛笙郁闷地咬着唇,简直欲哭无泪。
“洛笙,你真是太让我惊喜了。”徐瑧摸了摸她脑袋,夸小狗似的,“上次我在学校门口看你被这几个人围着,还以为你是小媳妇受气包,没想到,原来你不仅不是HolleKitty,还是会咬人的兔子和会跳墙的狗。”
得,连她那秀的那两句英文都听到了,洛笙脑袋压得低低的,脸一阵火辣辣地红。
虽然徐瑧很认真地在赞扬,她却羞耻得快要爆炸了,恨不得学土拨鼠随便扒个洞钻进去,这辈子藏在地底下算了!
被叶峻远见到自己这么彪悍的这一面,以后她还怎么乖巧还怎么温柔?
他会不会认为她其实是个两面人,表面温软无害,其实内里是个粗暴狠戾的悍妇?
越想越沮丧,洛笙心塞又郁结,完全没勇气去看徐瑧身后的男人。
“行了,笑话够冷的啊。”左欣玫缓步走过来,停在洛笙的跟前,红唇微扬,“幸会,我是左欣玫。”
然后主动递出右手。
洛笙抬眸,看着这个时尚精干的美艳女人,先是呆了几秒,旋即受宠若惊地双手握上去,“你好,我是洛笙,很高兴认识你!”
左欣玫沉默地打量了她一眼,眸底闪着探究的细碎光芒,
女孩的年纪不大,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眼睛水汪汪地澄净,肤色嫩白,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太紧张的关系,嘴唇微微发颤,耳根都浮上了一层红。
左欣玫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忽然笑了起来,“徐瑧最近老跟我提你,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一直以为是他夸张了,如今亲眼一见,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孩,难怪连叶总这样的人也……”
“左总,时间不早了,还是尽快谈正事吧。”叶峻远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左欣玫回眸看了看他,狡黠一笑,“怎么,怕我把你家的小姑娘吃了?”
叶峻远漠然回应:“无意义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左欣玫无趣地耸耸肩,两人交情不短,她对叶峻远的冷漠寡言早已习以为常,侧过头,毫不掩饰地反复打量洛笙,目光触及她脖子上的抓痕,掩着嘴叫了一声,“哎呀,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叫声吸引了另外两个男人,徐瑧大步走过来,看了看洛笙的脖子,用更加震惊的语气附和,“真的啊,洛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两人一惊一乍的,表演天衣无缝,洛笙也跟着紧张起来,焦急地低头去检查伤口,嘴里地小声嘟哝道:“我觉得还好啊,不是很痛……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啊,你看看,这么深这么长的抓痕,还好几道呢。”左欣玫对着她脖子指指点点的,原本才三五道抓痕,愣是让她演出了三五百道的惊诧效果,目光很是怜悯看着她,“赶紧去医院上药吧,不早点处理,怕是以后要留下疤痕了。”
说话间,叶峻远目光也扫过来,见她除了脖子上的抓痕,胳膊上、膝盖上也有大片的淤青,小腿的地方也不知被什么刮破了一道口子,渗出血来。
他眉毛微微一皱,脸色不是很好看。
左欣玫不动声色地察言观色,扬起笑颜,很热心地提议,“不如这样吧,叶总,您带您家的小姑娘去医院,条约的事,我和徐秘书单独谈就好。”
叶峻远还没表态,徐瑧那边已经抢先应允了,“那就这么定了。少爷,事不宜迟,您赶紧带洛笙去上药吧,女孩子家的,怎么能留疤痕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模一样,叶峻远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什么意思。
顿了一顿,他看向洛笙,淡淡地开口,“走吧。”
洛笙呆呆的,反应过来后就习惯性地想拒绝,可徐瑧再次抢先开口,对着身后那群保镖道:“你们全都留下来,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左欣玫挑眉,皮笑肉不笑的,“怎么,徐秘书要六个保镖陪护,是怕我吃了你么?”
徐瑧眼里溢出笑意,微笑着好脾气的样子,显得知儒雅又温柔,说出的话却充满了挑衅,“是啊,不是有句话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我确实挺担心的。”
被戳了最介意的年纪问题,左欣玫额头青筋爆出两根,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就往外走,咬牙切齿地说,“放心,我就算要吃,也会先把你削成肉片,再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洛笙吃惊地看着他们,这么暧昧的对话,这两人……不会是那种搞关系吧?
她被勾起了好奇心,目光不由追了上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徐瑧含着笑意的讨饶声,“欣玫,你轻点……你手里拉着的是你最爱的小瑧瑧,可不是头待宰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