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是我收进来的?
我收这个东西干什么?
他皱起眉,有些疑惑。那天收东西的时候没有将这个放进来的意思啊...封望五指修长,轻轻捏了捏掌中的小玩偶,不由自主流露出温和的笑意。
这是他自己按照封珩礼的模样缝制的玩偶。
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双唇,整个人沉思一般严肃的神态竟是有些神似封珩礼,在衣着上封望做了心思,龙袍的话太过于明显,于是绣了一件绛紫色的长衫,内搭配一套月白的亵衣,为整个人像增添了几分闲适之感。
封望盘腿坐在地上细细端详着手上的娃娃,眉眼温和,如同陷进了回忆的甜美漩涡之中一般。这套绛紫色的长衫并不是他凭空设计,而是确有这一套服饰。
不仅如此,封望自己也有一套这样的绛紫色长衫。
是在十岁生辰时封珩礼特意赶制的,两个人穿一样的衣服本是一件趣事,更显情谊深厚,可是在皇家这便是不可理喻之事,更遑论其中一人的身份是东帝的太子了。
这要是传出去,肯定那些“目无尊长”“长幼不分”这类的话语会出现在瑞帝的桌案之上,封珩礼不想去解决这种根本没什么解释的意义的东西,索性藏起来二人在宫中自娱自乐一番,倒也顺应了做这两套衣服的初衷。
伸手轻轻抚摸玩偶的面颊,封望脸上的笑意更深。
皇兄,小九带完兵就回去看你,真的,小九保证。您在等等,小九,一定信守承诺。
将玩偶小心翼翼的放置进行装里,才继续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东西,茶盏毛笔,这些零零碎碎带来的东西里或多或少都是当时做过手脚的物件,任意一扭或者一敲,都能弹出不同的暗器。检查一番后,封望才将东西一一放好、打包。
伸了个懒腰,才睡醒没多久的封望打了个哈欠,颇有些睡眼朦胧。
又听得下面喧闹不已,心中徒生烦躁,趁此机会还是在房中称病躺躺,养精蓄锐。毕竟未来几天可是要领军作战哟......
封望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手指却在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着,脑海中回忆着前阵子派人找来的连山地势图,暗暗在脑中排兵布阵。
此番战争关乎到季璟,不容有任何闪失。
窗外的鸟鸣声更大了,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聊天一般,窗边的梧桐树已经有叶子开始泛黄了,茂密的枝叶随着凉风刷啦刷啦的晃动着,枝叶摩擦发出同样嘈杂的声响,竟是像在和窗外的鸟儿争究竟谁的声音大一般。
封望依旧闭着眼睛,却是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小憩:珩礼,你那里,入秋了吗?
西凉的秋天,真的到了。
如果你那里也入秋了,可千万记得多添衣,夜深若是孩子啊批阅奏折,一定要让他们烧足足的炭火,可别让你的膝盖旧疾复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