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看着这个孩子孤零零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舍不得这个孩子带着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伤无助得坐在一旁,更舍不得他在诺大的组织里没有依靠没有安身之所。
安与微不是没有带过龙翼人训练,这样经历的孩子他见过的少说也有十几个,可是独独在面对奇奇的时候,他心软了。
师父曾经告诉过他,心软是最致命的软肋,宁动情,都不要心软。
这个理念他贯彻了十多年,直至跪在封珩礼面前,他都没有动摇。可是安与微同时清楚,双膝跪地请求太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博弈中输了。
封珩礼起身,直直的站立在桌案后,审视着面前紧张的安与微,倏然笑了。“一个半大的孩子。”
转过桌案立于安与微身前,盯着他的头顶,悠然道:“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怎能贸然如此?”
这些都不是关键。封珩礼心道,安与微,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办法保证日后的道路会怎么走,也很难去确定他能不能做到那么多复杂的事。
“与微,不是谁都能做那个例外。”
见安与微没有回话,封珩礼负手而立轻声提醒道。
闻言,安与微竟是抬手封了怀中孩子的穴位,才轻轻将他放在身边靠着自己。重新叩头行礼,双手垫在额前,闭上了眼:“殿下,与微感念圣上和殿下恩德,未感辜负。”
“与微当年做了那个例外,甚是荣幸。不敢奢求让奇奇也成为例外,但是...”,他扭头看了一眼身侧被点了穴睡得香甜的小孩,莫名柔和了目光。
“但是,殿下,遇见奇奇,是与微的意外。”
封珩礼敏锐的抓住关键词,附身轻触被唤作奇奇的小孩的脸颊,漫不经心道:“奇奇?这一辈不是七字辈吗?”
“是。但他是被与微捡回去的,故取得谐音。”安与微有些紧张的捏紧了细碎的头发,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噢,”封珩礼站直,嘴脸噙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能对他负责吗?”
“能!与微定好生教导。还望殿下为奇奇赐姓。”
“若是不能达到…你又当如何?”赐姓?
“与微愿以死谢罪!”
“既是如此许诺。一个‘许’字倒是恰当,但愿他撑得住这个名字。”封珩礼负了手,语调微扬。
“是,与微定与奇奇携手,辅佐殿下守好这锦绣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