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十年,皇城。
适逢中秋家宴,朝堂重臣携家眷前来赴宴,衣着华贵满是珠光宝气,一时间竟是装点得大殿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间满是含着深意的视线交叠,但面上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后宫嫔妃基本已经到了场,皇子公主们也已经落座,独独太子和皇上还未前来。
珍妃有些烦闷的摘了桌上的翡翠葡萄,瞧了瞧粘在护甲上的黏腻汁水不由得更加烦躁,霍然起身,向首位的皇后行礼后便告了退,道是身体不适。
皇上的宠妃病逝,本是不用波折到其余嫔妃,但是不知为何向来冷静理智的瑞帝因这件事发作了好些人,连后宫嫔妃都没能幸免,所以今日就算是家宴,也没有嫔妃穿着过于鲜艳,万一自己显眼得惹了瑞帝不快,才是得不偿失。
珍妃的心思皇后未必不明白,但是她要主持大局,更何况——
皇后眼里掠过一抹深意,珍妃的小心思未必能取得想要的效果。换上一抹得体的笑意,她来到皇上的桌案前替瑞帝倒上了一满杯的白葡萄酒,并未理会周围的声响。
另一边,养心殿。
“父皇,臣想迟些再去家宴。”少年跪在地上拱手朗声道,他面上满是焦虑的神色,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侍卫一波波的去找都找不到,急的他甚至没有心情去参加这场中秋宴。
“不可,珩礼,你是太子,怎可在这种场合之下缺席?稍后随朕一同过去。”
瑞帝站在窗前背对着封珩礼,遥望那锣鼓喧天的大殿,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孤寂之感。回头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太子,倒有些恼了:“珩礼,不要惹朕生气。”
这个儿子向来省心,也不会做违逆自己的事情,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在怎么了,执意去寻找不知道去哪里玩的望儿。皱了皱眉,望儿是有听的孩子,算起来自有听病逝,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望儿了。
“你还有好些皇弟和公主都在大殿等你,不要为了一个不知礼数的人乱了你的步骤。”瑞帝凝视着珩礼已经有些棱角的面庞,暗了暗嗓音,提醒道。
“儿臣有众多皇弟和公主,但儿臣只有一个小九,”封珩礼抬头直视瑞帝,一双明眸清澈而有神,“小九不知礼数是儿臣教导无方,日后定严加管教,还望父皇不要怪罪。”
“胡闹!为了一个小孩而如此不管不顾,哪里有半点我东帝太子的样子!等中秋家宴过后,朕便把他交付田野,不可让他乱你心智!”
瑞帝双眼迸发出摄人的光芒,骤然迸发的威压排山倒海般涌向封珩礼,直把珩礼压得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咬咬牙,封珩礼竟直接跪伏在地:“皇上,求您让儿臣去找找望儿吧!”
向来听话的儿子就这么固执的跪在自己面前,瑞帝本准备抬脚离开,但是在经过封珩礼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这么固执的要找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为什么?让他在宫里自生自灭才不会威胁到你的路啊太子。”
瑞帝这些话说的倒是有些意味不明了,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就算曾经再怎么受宠都很难影响到太子的地位,这么说倒有些像是在故意为难引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