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火,晨起时已将慈济堂烧得焦黑。
早朝之时朝臣雪花般的奏折涌上桌案,诉说着圣上英明。
封珩礼将那些奏折归拢到一旁,端起茶盏对坐在下手的封珩新道:“与其说圣上英明,不如提前告知朕有这等肮脏的交易,”语调中满是不屑之意。
若是能早点告知朕,那些孩子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吧...
心中掠过一抹嘲讽,当真以为朕法不责众吗?可惜了,还真的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话锋一转,“慈济堂你找人去接手吧,教育和医疗不可轻视,至于那空缺的二十万两,昨天抓到的朝臣出就行,归到你那里,以后你来分配银两过去。”
封珩新应了声是,问道:“皇上,那我们收上来的账簿和契约怎么处理?”
“交给户部,后天早朝之前把它梳理完毕给朕,再算一下地契啊商铺啊都值多少银两,举办拍卖会。”他眉眼间都是平和,这下子朝廷倒是入账不少,“发消息出去,不限制拍卖的参与者身份,入场收个五两十两的门票就行。”
皇上真是雁过拔毛啊...
不过嘛,我喜欢。
封珩礼快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那里了,简直可以看到大量的银子涌入国库,不仅笑着盛赞皇兄英明。
重新看向自己手中的奏折,却觉得无趣得紧,便将视线投到窗外,看看外面明亮得有些嚣张的阳光垂在树枝上,将树影压进了窗沿,洒在窗边的字画上,别有一番风趣。
这个时候小九在干什么呢?
封珩礼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身边的侍女上前替换了茶盏,便安静的退出了大殿。这皇上性子极凉,从未说过多余的话,甚至是嫔妃拜见也没有召见,无趣得很。
“皇上!臣有要事来报!”
封珩礼睁开微眯的双眼,看向来人,来着气喘吁吁,一看就是一路狂奔,他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在宫里也这么没有规矩?
“皇上!”来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什么事?”许是真的有要事吧。
“皇上,秦也和秦以自尽了!但是好在发现及时,秦以被救了下来,但是左丞相就...已经传了太医过来,但是太医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
来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才露出真容。可不就是那天在监狱的暗室里急出一头汗的侍卫嘛。
封珩礼猛地坐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自尽!”不应该啊,他已经将这件事情瞒住,并没有让朝臣知道,怎么还会自尽?
更何况已经给了二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就连身份,都是良民。
封珩礼眼中酝酿着一场滔天风浪,面色阴沉,连带着目光都阴沉了不少。他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终于喘过气来的侍卫:“可有什么异样?秦以现在在哪里?”
“回禀皇上,臣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许大人,此刻许大人已经前往那里了,皇上是否要前往一探究竟?”
封他帝王的尊严岂能任由他人践踏?更何况这件事情上已经宽大处理了,怎知二人竟如此作为!当真是令人心寒。
封珩礼正好准备开口应下,但是却硬生生在舌尖上止住了话头。
不对。
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以这个孩子他见过,秦也当左丞相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就在自己身边做事,手把手带起来的左丞相,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傻的。
明明知道有机会重新成为人上人,为什么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