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太自责了。
许奇奇起身,弹了弹袖口的灰尘,上前两步:“皇上,殿下曾经跟微臣说过您和他之间的一点事儿,说小时候他学写字,写的不好又没耐心写,是您不厌其烦的一点点纠正所有错误
“殿下说,如果那个时候您光是这样不足以让他明白一撇一捺间古圣先贤的智慧,也不足以让他沉下心好好做事。
“是抄过的数十本古籍,把您没说出口的话教给了殿下。”
封珩礼的眉心动了动,他从没有听过封望说这些话。那个时候小家伙淘气又爱玩,练字就跟受刑一般简直是折磨,父皇都拿他没办法了。
后来抄书就成了最常布置下去的任务。思及此,眼前仿佛浮现了小孩嘟着嘴不肯高兴得样子,磨蹭许久后终是在一声“太子驾到”里提起了笔。
“你...”,从回忆中出来后封珩礼重新坐下,看着许奇奇,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事。
许奇奇斟酌了一下用词,轻声道:“您不需要自责。摄政王信赖您、依赖您,自是因为您不仅是皇上,更因为您是兄长。如果您因为一件小事而质疑自己的教育方式,那便是微臣都要为您打报不公了。”
没想到许奇奇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封珩礼怔了怔,转移了话题:“秦以那孩子怎么样了?你没给朕坏事吧?”言语之间不复先前的沉重,多了几分轻快之感。
“那微臣自然不敢。左不过是鞭背罢了,已经命人前去处理了伤口,没有提起过秦也也没有说过越狱之类的事情,但是那天,”许奇奇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那天微臣前去查看伤势,看见他一个人躲起来哭,就好像受伤的小兽一般脆弱得让人心疼。”
封珩礼沉默不语。
他不是想动秦以,只是最近秦也愈发的摸不着踪迹,所以安全起见必须先困住他弟弟。然后再从旁的地方让影卫处理掉他藏在府上的南蛮人,最差,也不能让他们把军事消息传出去。微微眯了眯眼,左丞相虽然不管什么事,但是到底地位在那里,难保出点什么偏差。
“传旨,影卫从即日起盯紧所有一品官员,不得擅自离开皇城,如若有和特殊可疑人员接触必须速速上报。着,晏,前往秦也府中暗中调查。另外,刑部大牢增派人手,务必保证秦以在左丞相实施就原计划之前的安全问题。”
许奇奇单膝跪倒,垂首,朗声道:“臣,领旨!”
“还有,奇奇,你,帮朕问问封小九,下个月初六,是否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