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望急匆匆赶到太医院的时候外面什么人都没有,安静得不得了,但是隐约还能感觉到里面有些许不寻常的动静。一撩衣摆就跨进门,五彩斑斓的衣服就那么挤在一起。
他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样子是非多,而且要是说了什么话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麻烦得很。不过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凭借着最后的一点理性柔和的推开站在自己前面的宫妃和侍从们。
本来被人拽动衣衫是很不悦的,尤其是在这么个关键时候:谁都想知道誉帝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的生死安康关系着他们自己以及背后整个家族的荣耀和覆灭。
不过回头看到是封望时都沉默的侧身让开位置,不是因为他身上那象征摄政王的暗黄色蟒袍,而是因为他脸上化不开的阴郁和坚忍。
来晚一步只能站在人群最外围的燕美人唇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本来她也是急匆匆的赶过来,不过在看到那身暗黄色的蟒袍之后就不那么着急了。一个果敢又有智谋的摄政王在,已经足以镇住场面。
封望不知道自己身上那酷似封珩礼的气场仪态,但是她太清楚了,这孩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活脱脱就是翻版的封珩礼,就连封子涟都没有他这么像。
虽然是明显不同的两种性格,但是能有这么相近的气质气场,无外乎几种可能性罢了。
也没有深究,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最外边带着宫女等着。
封望终于凑到了床边,老太医和封珩新的师父都站在一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比较棘手还是因为人太多空气不畅,总之二人都不是面色很好。
他不懂医术,只是略知一二。
这些东西季璟当年没有怎么涉及到,他也没有上心,此刻只好干瞪眼在一旁等着二人的论断。
药王将银针从封珩礼的穴位中抽出,扭身微微弓腰:“摄政王,老身想借一步说话。”封望点头,回礼后将然带到了一旁的小隔间,平时这里都是按放一些杂物的。
“摄政王,誉帝的这个病我见过别人治好过。这是鲨毒没错,凶狠异常,好在誉帝身体本就强健,所以才能够撑住这么多日。其实治好只用几种药材,但是药引...”
他止住了话头,小小的空间内的空气突然就有些沉重,封望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不然自己的声音透露出心思,半天才道:“药引需要什么?本王举全国之力也一定要拿到!是雪山白莲吗?”
药王摇了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心疼:“不是,雪山白莲珍贵异常但是不能够有效用,真正要的药引是中过蛊毒的心头血。”
蛊毒这个词已经足以让人胆寒,再加上心头血三个字。
药王非常相信这已经能够让小小年纪的摄政王乱了阵脚,因此也没有打算他说出什么话,但是出于善意还是没有开口掐灭他的幻想。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小孩在听到他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似的舒展了原本紧皱的眉毛。
“蛊毒有什么要求吗?对于心头血的要求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