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皇上病情恶化!”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侍从,竟是没有通报就直接进入到勤政殿内扑通跪倒在地,那悲痛欲绝的声音穿过了回廊也穿透了厚厚的围墙,直接击中封望的心扉。
“师兄,求您——”他只觉得自己脑海中嗡的一下一片混乱,什么身体虚弱后患无穷的告诫全都抛之脑后,他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皇兄躺在床榻之上苍白的面色。
也不顾自己才从花语中醒过来,探出身子紧紧抓住季璟的衣衫,“师兄...”
季璟当然也听见了那声惨呼,紧皱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紧抓的袖口,那双手抓的很用力,但是实际上只是虚虚的挂在上面,并没有多么的用力。
一边是身体虚弱还种入蛊毒的摄政王,一边是重病在身昏迷不醒的皇上,季璟当然知道怎么取舍。
这不过小孩脸上惊慌失措的背后那深深的害怕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个服用花语时面不改色的孩子现在在害怕,害怕什么呢?失去封珩礼?还是说东帝没了君王而幼子太年少?亦或是说,他在害怕自己渡不过这一难。
深深的看了小孩一眼,耳畔还是那个侍卫的痛呼声,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堪,朝外厉呵一声:“闭嘴!”才终于止住了那声音。
短短几秒钟他已经做出了判断,东帝不能一日无君,封望不能没有珩礼。
季璟蹲下身将小孩的手重新放回被褥中,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和,面上甚至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师兄知道了。你闭上眼睛,好吗?”
眼见小孩闭上眼睛,他一咬牙,左手蓄力右手腕一翻便是银针一把,沉稳的身形和动作看得出他对这件事的信心和把握。
逍遥山庄什么东西都教,就连验尸官这种在民间都不受待见的技术他们都学,不仅学,而且学的还要精。因此为什么说逍遥山庄的人万金难求,就是因为这个。
季璟能够成为这一辈的翘楚,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取两滴心头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技术。
他的速度很快,小孩依旧是沉稳的睡相,只是面色惨白如纸,一点生气都没有,季璟小心翼翼的将血液装进自己身上带着了小瓷瓶中,才在小孩耳畔轻声道:“这里有影卫在,没人伤的到你。睡吧,师兄去去就回。”
床榻上的小孩一点动静都没有,季璟起身,朝虚空招了招手,便见落地四人,“保护好摄政王,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分毫。若是有急事,摄政王的性命必须保全!”“是”异口同声的领命,随即散布在房间的不同地方隐蔽起来,季璟见状面色依旧肃穆,快步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珩礼的病情会加重的这么突然,为什么来汇报的是小小侍卫而不是主治的太医,为什么,侍卫在进门的时候连被阻拦的声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