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珊出去后，假装打了一会电话，一直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有些按耐不住，便折返回别墅，打算看看情况。
谁知，才刚进客厅，就听见从厨房方向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咚”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
“啊——”
程珊珊心头一喜，故作紧张，飞速冲进厨房，想都没想，便喊，“小鱼，你有没有摔……”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那个“摔”字刚刚发了一点音，却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在她的计划中，顾晓鱼这个时候应该狼狈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可她却好端端地站在那，油光光的地面上，倒是一个大西瓜摔了个粉碎。
程珊珊盯着地上的西瓜，皱着个眉，表情比吃了屎还难看，明显是做贼心虚了。
“怎么，人还没进来，就知道我会摔倒？”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吓得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可程珊珊毕竟是个专业演员，忙拍着胸口，重重吐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你摔了呢，幸好没事儿。”她装模作样地说。
说完，顾晓鱼也没理她，小九自觉尴尬，还是硬着头皮，演下去：“这地上怎么全是油啊？小鱼，你别乱动哈，等着，我赶紧收拾一下。”
她说着作势要去拿工具，被顾晓鱼叫住。
“程珊珊，你是不是很想看见我摔倒，看着我把孩子摔掉！”质问的语气带着怒意。
小九回身，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小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把孩子摔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你居然还能这么想我？”
她攥着两只小手，委屈的小眼泪儿说来就来，可怜巴巴的，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顾晓鱼一向是口硬心软，以往吧，只要小九一做出这幅可怜相，她就受不了了，可今天，她没有，因为……
“别再和我演戏了，油烟机反光，我亲眼看见你把油瓶碰倒的。”顾晓鱼冷冰冰地盯着她的眼睛说。
程珊珊只觉脑袋“嗡”得一下，炸开，她下意识朝油烟机的方向扫了一眼，心里慌极了，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
“是我碰倒的？可我刚刚着急接电话，根本就没注意，小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怎么会故意害你呢。”小九一脸焦急地解释，“急”得眼泪儿都出来了。
她试图回想刚才碰倒油瓶的经过，明明已经很注意，假装是无意把瓶子碰倒的，怎么还会被顾晓鱼看见？
她该不会是诈自己吧？
两双眼睛隔着空气对视，一双冰冷微带怒意和失望，一双迟疑充满算计和犹豫。
“小鱼，我真不可能故意害你……”见顾晓鱼不说话，程珊珊绕过地上的狼藉，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眼睛红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顾晓鱼虽然心里难受，可一点也没惯她毛病。
“你当我瞎么，小九？还是觉得我连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别再玩这种把戏了！”她甩开程珊珊的手，气得深吸了口气。
小九尴尬地站在原地，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她还从没见过顾晓鱼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上次打了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