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懂,他怎么也不来求和?莫不是她真咬痛了他?
可明明是他先欺负她,她昨夜已经伸过手,这次该轮到他才对。
她没想到,等到慕容妄伸出手求和,要等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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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阳已经西沉,头顶的天是深沉的墨蓝,只有视线的尽头还残留着淡淡一点昏黄。
慕容妄本该回自己居所,却鬼使神差的错了脚步,绕到她这处客院来。
他进院时,就瞧见她身上胡乱裹着昨日送来时那条繁复的裙,那样复杂的衣裙,本不是一个人能穿得明白,何况她还疯着。
因此一整条玉腿都从两片裙摆中间流出来,支起来,赤着脚,就坐在一块巨石上。
慕容妄既走了,院子里的仆从们自然也撤了,空荡荡的,倒显出几分萧索。
她就从容独坐院中,低头咬着一朵正盛的牡丹。
抬头看他时,口中还嚼着花瓣。肠胃适时的轻响一声,提醒着他疏忽而致她这一日的遭遇。
轻柔的晚风吹动一园的花香,慕容妄心头积压的那点躁意仿佛也被这细风柔化,鬼使神差的,朝她伸出手去:“陪本王用膳罢。”
她等了一整日。
一个人被落在这里。
此刻终于等到慕容妄求和,自然喜不自胜。
顺着他伸过来的手臂,轻轻一用拽,直接扑到他怀里。
她本就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被他箍在怀里,要抱得那样紧她才不会滑落。
纤长鸦羽似的睫毛挂上丝丝水珠,捉了慕容妄的手按到自己小腹上,脸上是无限的委屈。
慕容妄竟有那么一瞬的心疼。
可稍纵即逝,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
只扯了扯她因这动作又要大开的领口:“先随本王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