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闻骆嘴角微微上扬,招呼正走进来的工作人员检查一下马匹。
负责看管马厩的李叔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看到两人,眼睛都笑得眯成一道缝:“少爷,夫人,你们好久都没一起过来了,能有几年时间了吧?”
明栖对这个称呼还没有适应,嘴巴扯了扯,回道:“是有很长时间了呢。”
在明家和闻家工作人员的眼里,明栖小姐虽然脾气很差,但性子很好。小时候李叔就喜欢她,一边检查小白马一边和她聊天:“我记得小时候,人家老师让你自己骑一匹马,你不愿意,非要和少爷一起。”
“小时候你们两个关系就好,当时我心想你们之后肯定会结婚,”李叔拍了下马屁股:“果然!”
对这些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明栖只能尴尬地问声:“是么?”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呢。”接下来的我时间,李叔又重复播放了一点黑历史,最后将小白马的缰绳交给明栖。
明栖顺了顺小白马头顶的毛发,小白马舒服得闭眼睛,她挺没事找事地用语言缓解尴尬:“这马……真漂亮。”
“确定就是这匹?”闻骆问她。
明栖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愣了下:“是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物件,整理好,挂在小白马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明栖好奇地伸过头看了一眼,却真的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有些磨损的木质方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五个小学生笔体的字——七七的小白。
这是明栖小时候挂在另一只小白马身上的,现在那只小白马都已经不见了,这块牌子还在。
“你从哪找到的啊?”明栖问他。
闻骆扬了扬眉:“在我房间的一个柜子里。”
意思是,关于她的一些小物件,他一直有妥善保存着?
明栖心里有点满意,但还是皱着鼻子哼了声:“你房间是放古董的么?”
“还别说,”闻骆似乎接收不到她话里的不满,悠悠道:“我还找到了你小时候的作业本。”
明栖:“???”
闻骆:“你在学比喻句,然后写明泽的脸像马脸一样长。”
明栖:“……”
两人刚进马场,就看到魏承宇和明泽先后骑马跨过障碍。
魏承宇见明栖出现,立马骑马到她身边得瑟:“呦,来了啊。”
明栖把脸一别,不爱搭理他。
魏承宇变本加厉:“瞧瞧,害羞就害羞,不要往闻骆怀里躲。”
和闻骆中间都能放下一个人的明栖:“你是不是哲学学多了受到什么刺激?”
闻骆也跟明栖站在统一战线,嘴角微微牵起:“你要是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往明泽怀里躲。”
等会?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谁往你怀里躲了?
明栖刚要反驳,明泽就朝魏承宇张开爱的抱抱,笑得吊儿郎当:“来吧,哥哥的怀抱专门收留受伤的傻白甜。”
魏承宇夸张地朝明泽扑了过去,然而明泽一抬臂,让魏承宇与他擦肩而过,又悠悠地补充一句:“男的不要。”
失去关怀的魏同学蹲在地上控诉明泽:“他们夫妻恩爱合伙欺负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
“酸臭,恋爱的酸臭。”
明泽似乎很同意这句话,用一种不屑但又得不到的眼神看了下闻明夫妇,“啧”一声:“酸臭。”
然后给魏承宇拎着衣领抓起来,又拍了下棕色大马:“走,哥哥带你体验男人的快乐去。”
明栖看着这两个戏精变着花的打趣自己,白眼一翻:“你才酸臭。”
“纠正一下,”一旁闻骆也淡淡补刀:“是夫妻,不是恋爱。”
结婚可比恋爱酸臭多了,魏承宇悲哀地大喊了一声,踩着马镫上马,对明栖撂下狠话:“我现在很伤心,哄不好的那种,你要是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一会儿就来追我吧。”
然后十分琼瑶剧的朝明栖分手作别,就差配个“你是风儿我是沙”的bgm了。
耳边清静了不少,明栖才后知后觉地反驳他:“切,谁想去追你啊。”
“是啊,”闻骆在旁边接了一句:“七七公主怎么可以去追别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纯沙哑,像是酿了很久的美酒,听得人很舒服。
明栖在他的搀扶下上马,挺胸,坐直腰背,视线开阔起来,她看着远方,慢悠悠把话说下去:“当然要别人追我才行啊。”
小公主就是有站在她的世界呼风唤雨的资本的,才不会追逐着谁的身影。
她轻轻夹紧马背,闻骆牵住缰绳,小白马开始悠闲地在马场里散步。
黄昏时刻,天地昏暗。
明栖坐得很高,可以看到闻骆柔软且颜色浓黑的发顶,他帮她牵着马,姿态从容,丝毫没有烦躁。
片刻后,他微微偏过头,对上明栖的视线,嘴角荡开一点笑意,继续刚刚的话题:“当然,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站在那里,我就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