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吴千正在与邢少府等人会谈,拟着日后安抚民众的折子,就听见自己的亲卫冒失的冲了进来。
“发生何事。”
“将军,浦江处突然冒出许多的海寇,躲避不及的渔民都惨遭屠戮了。”
“——”
厅内几人听闻此事,纷纷站了起来,神色焦急的望着他。
“水军们呢。”
水军们日常都会换防,怎么会一点敬示都没有。
“他们听您的吩咐去帮百姓修缮家园了。”
路名面色苍白,身子不住颤抖,这事还是自己提议的,不想今日出了如此纰漏。
将士们等的焦急,也是有家事的人,听了此事,大部分的都报名了,每日都会又值班的人留下。
“哭什么,去把人喊回来,一刻钟后府外集合。”
“是是是。”
亲卫连滚带爬的走了。
吴千面色阴沉着,放在椅子上的手握在一起,上面的虬筋清晰可见。
“府台大人,按照将军示下,这会苏州城也会遭遇险境。”
邢少府想起池正林给的信,提醒道。
江城与苏州最近,不过半日距离,唇亡齿寒的道理,吴千不会不明白,只是他到底是苏州府台,难免不是为了城里百姓而做出更为稳妥的决策。
“本府晓得。”
江苏两地,是吴千生长的地方,他最为熟悉,也最有感情,放弃哪里都不可能。
“府台,人到齐了。”
下属办事利索,不到一刻钟,所有的将士都集齐了。
几位副将来到厅内,见到几位京里来的文官,也纷纷在打量他们。
“嗯,左都尉,你点三千兵马,从陆路出发,埋伏在江城十里处的山林中,见到出来的敌寇就杀。”
“末将领命,只是敌寇战甲与我军差别不大,属下怕错放。”
“我与左都尉同去,我军的战甲我都研究过,衣领处,手腕处的暗纹我都认得。”
邢少府身先士卒,两人一同沿着官道去支援江城。
“右都尉,你带五千水军,在城门处抵抗,没我的命令,不可出城应战。”
“是。”
“左参将,你领三千兵马,驻扎城内,安抚好百姓。”
“右参将,你领三千水军,入夜后绕去敌方后营,若有机会,毁其粮草辎重。”
一番排布下来,这里的将领只剩下两人。
“府台,我二人呢。”
“你们留下策应,不可莽撞,敌人有备而来。”而且我方有内应,留下你们就是为了防止变数。
“是。”
两位留下的副将,分别穿着蓝色与红色的铠甲,虽然委屈,却也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务比起前排的将士们轻。
“大人,我们也一起。”
方生带着自己的演算本到了城楼处。
浦江上乌压压的是一片黑色,他们明明是水军,却从头武装到了脚步,只露出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