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拖着长长的尾音，杏树下的珍珍哭丧着脸，两只眼皮都耷拉下来。
如澜躺在贵妃榻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表情祥和又温柔。
珍珍扯着嗓子，嚎了好几声，还不见如澜有回应。
“嘘嘘嘘。”
哎呦，这小祖宗，青云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跟前，发出的话音几乎没有声音。
“主子好不容易睡着，姐姐带你去玩。”
心里已经开始像个脱了缰的野马，表面上的珍珍还回看如澜一眼，扭捏着道：“不好吧。”
珍珍站在杏树下，是如澜发现她上夫子的课睡着了，回来后还不温习，翌日上课交上的作业是一个涂鸦的王八，带着两撇胡子。
教国语的夫子那叫一个生气，两边的胡子就跟鲶鱼胡子似的，下课后就将此事告诉了去接她的如澜。
“倒霉。”
如澜一般都有事，是青云或者翠柳等人去接，万年就这么一次，还遇上她作弄夫子了，回来后就被罚着站在树下反省，还要将那篇劝学默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能漏。
“那你就小声点。”
青云看她不是很情愿，也就不拖着她走，倒是回身去屋子取来了薄薄的绢花毯子，给睡着的如澜盖着。
被留在原地的珍珍相当懊恼，自己就是欲扬先抑，跟买东西一样，要让一让才好讲价格，青云姐姐怎么就不懂呢。
“怎么了。”
给如澜盖好毯子，青云扫到了珍珍哀怨的小眼神，上下嘴唇翕张着，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青姐，你能不能帮我把夫子的讲义拿出来。”
古人说话怎么就这么难懂，珍珍烦躁的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脸蛋红彤彤的，不知是气的还是烦的。
青云按着她说的，取来一本青色封面，写着某某讲义的书册，本来没想翻看的，奈何天公不作美，凭空吹来一阵风，吹起了不太厚的书册。
珍珍低着头望着脚尖，心想怎么还不来，地上的影子突然多了一重，脑袋上就挨了一本书。
“姐，你干嘛打我。”
自己就是站着偷懒一会，也没干坏事，珍珍摸着自己的脑袋，很是委屈。
青云痴笑，还委屈，抖抖手上的书册，扉页的内容顺着一页页飘了过去。
珍珍的小年由红专青，再转红，变为了绛紫色，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还我。”
其实书皮是夫子的讲义，内里是些小说野史，这也没什么，若单纯是这样，青云还夸她机灵呢。
让青云哭笑不得的是，每一页的剧情上，珍珍都给配上图与解释，将人家的故事给魔改了。
“拿来。”
就两人这个动静，如澜能不醒么，半躺在榻上，朝着青云招手。
害羞的珍珍还不知，自己的娘亲已然醒来。
青云本想护着小主子，在如澜醒来之前就解决了，不料天机不好，只能无奈的将书本扔出漂亮的抛物线，落在如澜手里。
“啊，姐，你害我。”
听到了扔的动作，珍珍抬起头，发现娘亲已经醒了，羞愧的心思都顾不上，赶紧上前要将书本抢回来。
如澜将将好不久，不能磕着碰着，青云拔萝卜似得将珍珍从身后拎起来，不理会她的兹娃乱叫。
翻开书册，这是一篇将广泽大陆的野史，瞧着挺正经的，如澜越看，越觉得比较贴近现实，只是珍珍的简笔涂鸦挡住了一些重要的部分。
“知错了？”
看过一篇，如澜阖上书，眼神犀利的望着缩着脑袋，降低存在感的小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