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寇直接接触,还有抵抗的动力,现在江城就是瓮中的鳖,知道自己死期将近,可是具体是哪个时刻,就远不清楚,只能自怨自艾,蒙蔽自己,最后发现蒙蔽不了,就躲吧。”
“朝廷里也无对策。”
“海军出动了一两日,黑漆漆穿着甲衣的兵马驻扎在城外,把城围死了,就是不下水,不撑船。”
“不下水的海军?”
是民间的一种新嘲讽么,墨三盯着盘旋在天空的乌鸦,长叹一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三位先别想这些,还有要紧事办呢。”
管家带着三人来到一处绿瓦白墙的屋子,墙壁四周爬满了植物,从一边蔓延到地上,地上翠郁的叶子里,开满了一片嫩黄色的小花,带着春日别有的生机,欢快的迎接着光露的滋润。
“江少,这几位都是赵姑娘的人,我请来了。”
裴管家说完,就退至角落处,眼底无波无澜。
“嗯,多谢。”
一身蓝色水烟袍子,面若好女,白皙光洁,眉目细长似远山含黛,起身带笑的人正是江城城主家的二公子江韵。
“诸位切莫惊慌,我乃江韵,得过赵姑娘的提点,可惜。”
世事难料,就算有所提防,也没想到海寇会进来,打乱了江韵的复兴农业计划。
“不知江公子找我等来,是有了对策。”
最能代表如澜说话的墨三站了出来。
江韵此次是偷跑出来,昨夜给酒水里加了些料,父亲与兄长没这么快醒来。
“江城风雨飘摇,我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事情了了,我愿代付请罪,只盼得能留住他一命。”
“公子既有此想法,为何不说服令堂,率领城中百姓与海寇进行斗争呢。”
“家丑就家丑吧,海寇中有父亲与兄长旧识,两月前曾写信过来,后有大批高贵礼物,珠玉玛瑙等送至府上,过后就出现了隔壁城市有海寇的行踪。”
江韵实在不愿供出兄长,可是百姓为重,双眸垂下,缓缓说出这个沉重的消息。
“你也不必着急,未必两件事情就有一定关联。”
周少爷年纪小,想的也比较美好。
“公子所说的旧识是?”
墨三褐色的眼眸深深的望了周少爷一眼,倏地收回,又问向表情痛楚的江韵。
“戈零。”
三人迅速在脑海里开启检索,发觉没有这个人的信息,齐齐看向了说话的江韵。
“他曾是年三将军手下一员大将,在江城安营时与父亲交好,我也以为他一直是为的天兆,没想到竟然当了海寇。”
“年三将军我知道,骁勇善战,名声比将军小,水上实战经验丰富,平日不喜玩乐,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俸禄大多用来买兵书或者救济那些战场上伤残的士兵,这些年来的水军也就只有他一个出名的统领了。”
而且现实更为严峻的是,戈零叛逃,他对于江南各地的水兵布放,水上路线掌握于胸,这场战争,要比想象的难啊。
眼底的幽光稍纵即逝,墨三心底还在忧心将军府的形势。
“我偷偷看过父亲与戈零的信,年三将军很有可能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