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新科的几位安排在哪了。”
养心殿内,上官昊嘴里噙着硕大的草莓,躺在龙床上,半眯着眼睛问着。
小心的点上龙涎香,用袖子在香檀上挥了挥,小福子快速的来到龙床边跪下。
“皇上,吏部刚来的折子,说是工部的人都跟敖鹰似得,人才凋零,遂给安排到杜工那里了。”
捧起双手,适时的接过上官昊嘴边用舌尖退出来的草莓梗,小福子回应着。
“工部就工部吧,杜老头那可不好糊弄,就看看咱们新科三甲的本事。”
上官昊对于臣子的位置合不合适并不关切,只有办妥了就行,他就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戏子,百姓的死活对他来说也不重要,只有不影响到他的奢靡生活就好。
想起来过问,还是因着方生的事情。
那几个老头在他跟前把方生夸上了天,挑起了他的兴趣,真以为有多大的才学,结果差强人意,字迹中规中矩,见解也就那样,不过是老古董们常说的要与民人善,为民分忧,也没多少新鲜感。
“还有,那事呢。”
抿了抿唇,眯眼的上官昊想起来上次交代小福子的事。
小福子怔住了,低下头过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将军府的事情。
“怎么。”
御膳房通着地龙,上官昊的低沉声音出现,房内的温度瞬间低了八度。
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小福子抬起头仰视着平躺着的人。
“皇上,奴才派去的人挑衅,将军府无人出面回应。”
这都是什么事,没见过骂人骂上门,上赶着让人羞辱的,底下的徒弟们也是阳奉阴违,这事办的不漂亮,所幸见到的人少,民间都不知情。
“办事不力,出去三十廷杖。”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小福子跪着谢了恩,自去外边领赏了,换了小徒弟前来侍奉。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
师父跟着皇上几十年,稍不留神都会被处罚,更遑论自己。
小春子低头跪倒在地,他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起来吧。”
动不动就跪,好像自己会把他们怎么样似得。
小春子颤颤巍巍的起身,立在一旁,呼吸声都是平稳绵长,生怕打扰了床上的人。
“小福子,说实话,你怕我么。”
领完刑罚的福公公一瘸一拐的进来,对着要扶他的小春子招招手,内里侍奉的人就换了。
半跪在地上,给床上的人按着腿,一下一下的,力道匀称,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背对着身子问他。
“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分。”
尽管明黄色的人影背对着自己,福公公仍旧脊梁挺直的跪在地上,低下的头颅面色有些发白。
“哼。”
巧舌如簧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