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浅不淡的音色应着,如澜的眼神转向了文家主一方。
讪讪的摸了下鼻尖,文家主摊着手,示意自己真不清楚,也不是来找茬的。
“你不能进去。”
内里的三人还在对峙,外边有人脚踩着风火轮,气焰旺盛的进入院子里,下人阻拦不急。
“无事,下去吧。”
如澜挥挥月白色大袖,小黑低头退了下去。
院子中的石凳离廊间有些远,来人四下瞧了下,只有如澜屁股底下有个坐的地方,只得清了清嗓子,半抱着胳膊,靠着红色的廊柱上。
“谢小姐,别来无恙啊。”
对着不请自来的人,如澜显得客气十足。
“将军哥哥呢,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他是你养的狗么,你叫他,看他答应不。”
靠着柱子凹造型的人被如澜噎的面红耳赤,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对着如澜怒目而视。
裴青冷不丁的笑了两声,如澜没说什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谢小姐开始发动嘲讽技能。
“死熊猫眼,癞蛤蟆一只,看什么看,再看眼睛给你挖了。”
“谢小姐好涵养。”
一只疯婆子撒泼她管不着,对着府里的客人撒泼,着实有赖观感。
得了如澜的反弹嘲讽,谢小姐战斗力不减,朝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露出白嫩的脖颈。
“林哥哥,林哥哥。”
嗲声嗲气的有如一只吸人精气的妖精。
如澜三人没有阻止她,任凭她扯着嗓子还要维持好妹妹人设,嗓子变得低哑不舒服是才停了下来。
“你个母老虎,把将军哥哥藏哪了。”
谢悠悠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如澜倏地笑了,笑的风轻云淡,不达眼底。
“暗一何在。”
如澜眉毛上挑,张牙舞爪的谢悠悠被按在原地,嘴巴还来不及叫唤就被厚重布条堵上了。
“去拿把剪子来。”
看着眼前一步步逼进自己的如澜,谢悠悠的心咚咚咚的似打鼓一般,跳个不停。
极度的紧张让她的瞳孔畏缩着,如澜的桃花眼里发出冷光。
拿到剪刀后,几个漂亮的举动,就让谢悠悠的长发寸寸凋零。
“…”
铺满梨花的地上落下了一堆乌黑的青丝,盯着看的裴青咕哝一声咽下了自己的口水与惊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也。”
文家主的嘴不由自主的颤动着,被减掉头发的孩子整个人都傻了,泪水无声的从转瞬白了的面上划过。
“将军府里我说了算,我可是母老虎,你没听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巴巴的上门来,不就等着验证,亲自做了别人眼里的笑柄,谢姑娘,你对自己这出戏还满意么。”
如澜觉得自己很慈悲,充其量就是给人剪了齐耳短发,看起来比之前更青春了。
“呜呜呜。”
被放开后,谢悠悠无意识的靠着柱子滑了下来,只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