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们知错了,放了我们吧。”
同伴闷闷不乐,也是个不服输的个性,傅少卿看着少年的灰头土脸,乱蓬蓬的头发,径自扒着门缝,朝外面叫魂似的喊着。
宗王府高门大院,叫破了喉咙也不会吵到邻居。不过这样的行为也是有效果的。
没等来宗王妃,两人等来了风化正当时的宗王爷。
“两个小崽子。”
听了看守之人的汇报,王爷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须,向来严峻的脸上也多了一抹欢笑,暗自道了一句后转身朝着书房方向而去,走了两步路又回头瞧了眼内里的两个少年。
一个眼神凶恶,张牙舞爪的像是一只没受过挫折的幼虎,一个眼神淡漠,沉静自持的如同踏入敌人攻击范围,尤自踩着高雅步伐的雪豹。
再看看门外那一群准备闹幺蛾子的公鸡,王爷心思流转,让人搬来了画具。
“相公好兴致,明明是我找的乐子,却被你瞧了去。”
王爷正在笔走游龙,下笔有神,娇嗔声从耳后传来,正是要被打劫,却当场劫人,光彩照人的王妃。
库房的东西已经七零八落了,门也需要重新修缮,不像是找乐子,倒像是磨练心性。
“爱妃良苦用心,他人不记得,为夫是要记得的。”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池将军不在,从文府偷跑回来的儿子就像一个没人管的泼猴,上天入地的倒腾。
宗王妃与文怡交好,随丈夫离京前顺手将儿子托付给了她。
“我不就是找个乐子,王爷还要给我脸上贴金,真真是爱惨了臣妾,还为臣妾散了后宫,真是受宠若惊。”
甜腻腻的妖妃人设又来了,封神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王妃就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调侃的他脸皮充血,自愧不如。
少年时的宗王爷一心被教导帝王之术,不能有过多的情绪表达,碰见王妃后,每每破功,自叹心智不坚,仍需修炼。
“相公脸怎么红了,莫不是出了疹子,快请府医来瞧瞧。”
浑然不觉是自己闹的,王妃举着白皙的手掌,抚摸上那种因她的言语挑逗微微红了的脸颊,从光滑的脸颊移动到挺拔的鼻梁处而至刀锋般的薄唇。
王爷的笔已然停下,画卷上的少年栩栩如生,静坐如虎,额头冒着晶莹的细汗,绷不住的王爷捉住了点火的那双柔指。
“被日头晒得,你打算何时放了两个小子。”
池正林且不论家里无人,傅少卿可是家里的宝贝,傅老爷子问起来,可不好招呼,幸而前几日老爷子去吃酒,多喝了几杯,睡醒时已经日落,家里又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故而尚未发现孙儿不在家。
“两个小子不知江湖险恶,放了的话为时尚早。”
王妃顶着一脸我自有主张的意思,引得一旁的王爷频频发笑,美人一笑,花儿失色,在王妃这里,平眉星眼的王爷展颜,就是山河失色。
梅朵实则不想在这时候触霉头,打断如此的氛围,奈何王妃一脸花痴就算了,嘴角的涎水无意间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