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自若的走到王镇长跟前,不看他也不言语,单从怀里掏出一个玉扳指,左瞧右瞟的,一会拿到亮出,看色泽,一会犹豫着要放到火上烤。
暗一单只眼瞧扳指时,正对着王镇长的眼睛,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震惊,很快收了回去。
啧啧啧的说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你兄长来救你么。”
收起扳指,白纸黑字上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王镇长的脸色在火光与水汽的影射下,变为了猪肝色。
似是有些不甘,又心存侥幸的问道:“兄长他人呢。”
坐着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将人放了下来,反手绑在柱子上。
暗一掏出一本四方块的小册子,手指大小的炭笔,审问的态度道:“说吧。”
王镇长虽贪恋权势,助纣为虐,心底却十分崇拜自家兄长,为了他的安危,不得不开口。
“昭文十年,我与兄长在一大户人家做工。”从他痛苦的表情来看,不是美好的回忆。
“彼时的我体弱多病,瘟疫袭来,也未能幸免。”
何柏暗忖着:“你哥如何救的你。”
提起兄长,他的语气多了几分酸涩:“主人家知道后,不顾哥哥恳切哀求,将我们赶了出来。”
“人之常情罢了。”
“是啊”说着竟然笑了起来,泪花都挤了出来,“我哥偏不信命,凭什么穷人家得了这个就要等死,每年都交赋税,出了问题,镇长想先跑路,哪有这么容易。”
“所以,你们就将穿过的旧衣服丢到了城内的井中。”暗一有瞬间的愤怒。
似乎惊讶他的信息,瞟了他一眼,才说:“作茧自缚之人,哪里用得着我们出手。”
三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番,继续听着。
“他们呐,人都死了,还想着能两全,要保存尸首,合棺下墓。”
想起那时漫天飞舞的纸片,他的笑容带着嘲弄。
“瘟疫有传染性,城中没有人反对。”
“呵,贵族们死了都比平民活着的命值钱。”
“那你俩是如何活下来的。”
“有人给了我哥救命的药,我哥就答应替他卖命,很划算,不是么。”
不等几人问,他喘了口气,接着讲:“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说我俩卖国,这年头,要不卖,早就死了。”
他想错了,他们虽是侍卫,也不赞同视人命如草芥。
“我当上镇长后,听从他们的安排,给一部分人改头换面,扎根在城中。”
“除此之外,别的事情都没做过。”
“哦,那镇长府中,邀请宾客是谁负责。”
“当然是我听命的人了。”
“你可曾见过他的全貌。”
“他样貌多变,有时是妖媚的少女,有时是阴柔的少年,有时又是剑眉星目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