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竟是脸上毫无血色的如澜,靠着身后的石柱,缓缓的滑落,还不及理清思绪,被匆忙冲过来的将军拎到一边。
看着被池正林抱在怀中的如澜,如同稚童,茫然的问道:“为什么。”
被她一头撞的眼冒金星,有气无力的回道:“你听过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么。”
早在她出声逼迫将军时,如澜就料到了结果,加上她的视线,就能预判是那个方向的石柱。
今天这局不管是谁布的,自己的名声好不了,万不能让将军落下逼死尚书之女的名头,言官口诛笔伐,民众愚钝,若被煽动,将军府危矣。
躺在熟悉的怀抱,摸着那人的黑脸,因腹部疼痛而留下的生理盐水,哒哒的落在地上,
对着那俩傻姑娘说:“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惜赔上家族荣光与姓名,也要他的好名声,你们可曾问过他想不想要。”
俩人面色窘迫,心中同一时间想到,这个人可是平南将军,就算娶了个过去在泥泞中挣扎的人,也是他拼命会护住的人。
相视而笑,笑自己的意气用事,自讨苦吃。
看着底下的如澜,太后历经沧桑的眼中划过怜惜,对着皇上与底下人道:“哀家也乏了,比不得你们少年人,将军夫人神色欠佳,与将军先行回府吧。”
说着就身心疲惫的回了寿康宫,群臣恭送。
寿康宫内,躺在镂空雕刻着凤凰纹饰的软榻上,右手放在额头上,今天这三场,场场来者不善,明面上对得是如澜,实际上是将军府啊。
深想下去着实令人头疼,木槿是从闺中跟着太后的,如今已是掌事姑姑,将温水浸湿的帕子贴在太后额头,又燃起了熏香。
泡茶时木槿为太后宽心:“将军夫人,瞧着是个和善的,今日因应得体,太后不必过于挂怀。”
“唉,到底是委屈了那丫头,近些年的朝堂就是不安分呐,将军府牵一而发动全身,着实令人担忧。”
送上泡好的普洱茶,木槿低声道:“太后且放心,有太师守着,想必出不了乱子。”
又叹了一口气,拉着木槿的手吩咐道:“你明个出宫,请兄长来一趟。”
将军府中,得了信的老将军在门口候着,如澜在马车上时就疼晕过去,靠在将军怀中不省人事。墨一与青云架着马车,谁也不敢触霉头,到了门口,抱着人下来,几个喘.息就到了房中。
如澜身上盖着将军的黑色蟒袍,脸色苍白,看起来一碰就碎,老将军担心的跟了过来。
安置好如澜,让墨五过来医治,墨一与青云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出。
书房中,老将军满脸愤懑,脏话尽出:“他奶奶的,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儿子,看来这京中应该动一动了,不然某些人陷在温柔乡,都不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将军的脸上写着,你看我像傻逼吗,眼中的腾杀之气更盛,半夜,将军府中的信鸽飞出了三分之一。
回到大殿上,不管是谁削了将军的锐气,皇上与左右相都乐见其成,几人你来我往间,一斛酒就见了底。
长信侯与安宁王面色如常,两人聊着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