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哥哥自己的东西,你要想带,自然可以都带回去。”宗政玄墨说完,直接将旁边的一个箱子拎过来,将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厚厚的整整一箱子的画像。
“从他开始给你画画像开始,所有的画像都在这里了。”这个箱子里全是诸葛卿落从小到大的画像。
平日里,诸葛渊逮到一个人就会跟人炫耀自己的妹妹,以至于后面,有人看到诸葛渊拿这箱子就跑,真真是被诸葛渊给吓怕了。
诸葛卿落闻言,费了些力气,将最底下的一张画像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画的歪七扭八的画像,一笔一划中都透露着幼稚,勉勉强强能看出来画的是个人。
“这是诸葛渊给你画的第一幅画,大概七八岁的模样,能画成这般,已经是用了心了。”从那之后,诸葛渊便开始坚持画诸葛卿落,这一画便是十几年。
一滴泪水落在画上,瞬间在纸上晕染开来。
诸葛卿落摸了把自己的脸,摸到了泪痕。
“哭了?”宗政玄墨自然也看到了画上的那滴泪水,淡淡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担忧。
“你看错了,我才没有哭。”诸葛卿落倔强的别开脸,伸手去擦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一张手帕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诸葛卿落抬眸,便对上宗政玄墨那双深邃幽黑的双眸。
见诸葛卿落呆呆的看着他不动,宗政玄墨缓缓轻身,握住诸葛卿落的手,将手帕塞到了她手掌心。
“擦擦吧,你要再哭,我就把画收走了,不让你看了。”看似强硬的话里却带着担心与温柔。
诸葛卿落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开始一张一张翻看画像。
宗政玄墨站在诸葛卿落身旁,静静的陪着她翻,一句怨言,一句催促也没有。
在诸葛卿落翻到中间时,一个信封出现在了诸葛卿落的面前。
诸葛卿落动作一顿,一旁的宗政玄墨眸子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诸葛卿落放下手里的画像将信封拿了起来,打开。
是一封信,诸葛渊给诸葛卿落写的信。
“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哥哥怕是已经不在了,以后哥哥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哪一日你走投无路了,去找墨王爷,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他会帮你的。”简短的一句话,却寄托着诸葛渊对妹妹所有的爱与不舍。
诸葛卿落握着信的手慢慢收紧,双眸染上了一抹暗光。
就像仿佛知道自己会死一般,给妹妹临终的嘱咐。
只是她不明白,诸葛渊为什么不把信交给自己的手下,再让手下交给诸葛卿落。
而是把信藏在了这一堆的画像里,就好像怕人发现一般。
诸葛卿落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的纸,将纸贴近鼻子,闻了闻,这纸上竟然带着淡淡的药味。
诸葛卿落眼眸微闪,抬眸晃了晃手里的信,看向宗政玄墨,“这信,被我哥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