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种种迹象,这个推理基本站得住脚,楚寒筝便点了点头:“但是实际上被他压制下去的并不是邪气,而是我的羽翼。”
“正是如此。”蓝夜云立刻点头,“所以你接着便恢复了正常,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更合适的诱因出现,你的羽翼便才会沉睡。”
楚寒筝侧着脑袋想了想:“既然他把我能够召唤羽翼的神力当做邪气,那就应该试得出这所谓的邪气的确是来自我的体内,而并非外界,那他为什么又接着改口呢?”
蓝夜云摇了摇头:“那谁知道,或许他已经区分出神力和邪气的区别了。实在不行,找个机会再回来问问他。”
楚寒筝摇头:“我看还是算了,他知道的估计也就这么多了,就像你说的,他是第一次见到能够召唤羽翼的人,会弄错也是正常的。”
蓝夜云点了点头:“至少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当年的确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镇魔殿也成为了你羽翼苏醒的第一个诱因。灵隐大师对事情的真相显然并不清楚,只不过我们还是没能证明,你娘亲是否知道真相。”
“是啊。”楚寒筝有些扫兴地叹了口气,“从灵隐大师的话中我们完全判断不出娘亲究竟是明明知道真相而拿他来掩人耳目,还是她也一样认为我是邪气入侵才会癫狂。”
蓝夜云笑笑,安慰一般搂住了她:“没弄明白就没弄明白吧,这种事原本也强求不来,你要实在想知道,不妨祈祷你娘亲早一点出现在你的面前,好让你一次问个清楚。”
楚寒筝一声苦笑:“祈祷什么呀?娘亲尚在人间这件事也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更确凿的证据,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已经驾鹤西去了?否则的话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来找我?”
“大概是觉得还不到时候。”蓝夜云猜测着,“总之若是有缘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若是无缘想也没用。”
楚寒筝转头看他一眼:“既然这样,还说这些干什么?走吧,先回去看看北宫若湛兄弟平安回到大本营了没有,可别跑到半路又被高灵诺派人拦下了。”
二人一路往回走去,暂时各自沉默下去。对楚寒筝而言,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亲眼看到了麒麟族的封印,至于她娘亲容雪黛之谜,却还是完全未能解开,不免令她觉得万分失望。
不过转头想想倒也正常,如果事情真的那么重大,容雪黛又怎会轻易让灵隐大师这个外人知道真相呢?
回想起方才的一切,灵隐大师的表现一直正常得很,唯一的蹊跷就是他说到自己体内的邪气并非来自外界时那个奇怪的停顿,那个停顿究竟代表了什么?
或许这个停顿当中所蕴含的才是她最想知道的真相,那么有没有办法把它给挖出来呢?
虽然刚才拒绝了蓝夜云再回去找灵隐大师问问的提议,但是此刻楚寒筝却越想越是觉得那实在是很有必要。既如此,那就找个机会再来护国神寺一行好了。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破除天地封印,至于容雪黛的身世,先往后放一放,等凤族夺回天下之后再彻底查个清楚倒也不晚。
回到大本营,北宫若湛兄弟与其他人一起上前迎接。看到两人平安归来,蓝夜云和楚寒筝也就放了心。倒不觉得如何疲累,楚寒筝便招呼北宫若湛共同来研究麒麟族的封印。
“你们先研究着,我去跟揽月聊一聊。”蓝夜云跟两人打了声招呼,“把你画的图纸给我,我去问问他是否能看出一些端倪。”
楚寒筝点头,将北宫若湛画的图纸递了过去:“好办法,揽月神通广大,或许真的能够提供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蓝夜云接在手中,转身来到了潇揽月的房间,并且轻轻叩响了房门:“揽月。”
潇揽月倒是接着便过来开了门,脸上也依然带着那空灵纯净的微笑:“宁王。”
蓝夜云点头:“进去说,你先看看这个。”
顺便关好房门,潇揽月接过图纸看了一眼:“我知道啊,这是麒麟族的封印嘛。”
蓝夜云落座,再开口时话题却已经离开了这个封印:“我们刚才去了护国神寺的镇魔殿,然后我和阿筝又单独去找了灵隐大师。”
潇揽月微微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蓝夜云唇线一凝:“我想告诉你,阿筝五岁那年曾经发生过的一件事……”
他将灵隐大师帮年幼的楚寒筝驱逐邪气之事以及方才与灵隐大师交谈的所有内容简单讲述了一遍,并且重点摘出了灵隐大师那句未曾说完的话:“你觉得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潇揽月笑了笑:“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宁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那股邪气并非来自外界,当然就是来自姐姐体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