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动声色地告诉所有人他高元昊正常得要命,也为了进一步消除杜如良的怀疑,他故意前往姚绮梅的寝宫,演了那一出深情款款的戏,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熄灯之后,所谓的太子殿下就换成了游泽安!
可怜的姚绮梅,一直以为终于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宠幸,殊不知,她也不过是高元昊随手利用的牺牲品而已,真正夺了她清白之身的,不过是个区区侍卫。她若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知会怎样生不如死。
对游泽安而言,昨夜的疯狂虽然令他回味无穷,但此时此刻面对高元昊阴沉的目光,所有的绮念却瞬间化作了冷汗,早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万分惶恐:“属下不敢!属下这条命早就是殿下的了,殿下随时可以拿去,属下绝无怨言!”
其实对这个唯一知道他所有秘密的心腹,高元昊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为了保证游泽安对他始终忠心耿耿,他早已斥巨资从紫毒教手中买了一种专门为他配制的剧毒,不怕游泽安不听话。
想到这一点,他脸上的神情略略缓和:“起来吧,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你可是本宫唯一信得过的人,难道本宫还会怀疑你不成?”
游泽安虽然听话地站了起来,却依然有些冷汗直冒:“是,殿下放心,属下誓死追随殿下!”
看得出他的紧张不安,高元昊突然轻轻松松地笑了笑:“今儿这是怎么了?总说这些死呀活呀的干什么?如今本宫最倚重的人就是你,你可出不得半点差错,就算要死,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
殿下在笑?也就是说他不生自己的气了?
游泽安小心地抬起头瞄了他一眼:“殿下……”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高元昊笑了笑,神情间的确已十分平和,“隔三差五就到姚绮梅那边安慰安慰她,而且千万记得用上本宫给你的那种药,可以令她神志不清,绝不会发现任何破绽。”
游泽安立刻点头:“是,属下记住了!殿下,属下要不要再去打探打探杜映菱那边的动静?”
高元昊略一沉吟:“过几天吧,去得太勤了,反而容易惹人怀疑。”
游泽安答应一声:“是!”
夜色渐深。
回到清雅居,楚寒筝虽不觉得如何疲累,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丝淡淡的倦意——其实说白了,就是心累。
尽管楚寒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而且已经苟延残喘了那么久,死了更是一种解脱,但是人死如灯灭,看到她静静地躺在棺中的那一刻,楚寒筝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府中上下对楚寒筠的死并未表现出太深的伤痛,就连她的亲生母亲段惜茹,也只是象征性地嚎哭了几声——毕竟自从楚寒筠染病以来,在众人眼中她就已经是个死人,留给段惜茹接受现实的时间也不算短了。
忙碌了两天,总算让楚寒筠入土为安,众人各自散去,该做的事情还得继续做,该过的日子也还得继续过下去。
不过屈指算来,靖远侯府几位小姐原先个个光鲜亮丽,下巴朝天,如今死的死,废的废,竟只剩下大小姐楚寒筝越加风光,再就是默默无闻的五小姐楚寒箫未出什么意外,不得不令人扼腕长叹。
“小姐,别想那么多了。”端着热水进来的夏薇看到楚寒筝满脸萧索的样子,忙含笑劝慰了几句,“您也知道,四小姐那是早晚的事,再说她是咎由自取。您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可要奴婢准备一些宵夜?”
“没胃口,明天再说吧。”楚寒筝兴致缺缺,“对了,这几天宫里宫外有什么动静吗?”
尤其是杜如良和高元昊那边,不知道杜如良有没有查到凶手?
“大动静倒是没有,就是听说他们还在继续追查杀害杜映菱的凶手。”夏薇摇了摇头,跟着一声冷笑,“其实凶手既然是高元昊,是注定查不出来的。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说不定高元昊会随便找个替罪羊出来,这是他一贯使用的伎俩。”
楚寒筝赞许地点头:“好主意,就是不知道高元昊什么时候能想到这一点。”
“我想大概是快了。”人影一闪,蓝夜云已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施礼之后,夏薇识趣地退下,走到门外却又碰上了苍陌,忙含笑施礼:“苍陌大哥。”
“乖。”苍陌心情不错,笑嘻嘻地点头,“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半点差错都不会有。”
夏薇忍不住失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没有你守着,也不会有半点差错。真要有了差错,你守着也没用。”
哇咧!
苍陌表示很受伤地捂着心口,苦着脸叹了口气:“妹妹,你确定要这样打击我吗?我很伤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