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他那样的兔宝宝!”
孩子们围了上来,曲老头却有些犯愁了,赶紧拉住耿九尘。
“嗨,小哥,能让你家郎君帮忙再画几个糖兔吗?画的钱归你,一文一个!”
耿九尘正准备带楚逸离开,被他拉住,刚犹豫了一下,楚逸已经点头。
“十一要画糖兔,给九哥买包子吃!”
耿九尘这才想起,奔波大半日的,他竟然忘了吃饭这档事儿,可偏偏囊中羞涩,最后两文钱都花了,居然还得靠楚逸画糖兔赚钱吃饭……这脸丢的,他都不想说话了。
尽管丢脸,尽管有一百个不愿,可楚逸乐意给孩子们画糖兔儿,他也没办法,只得在旁边守着。
好在这手艺熟能生巧,也没多少难度,楚逸一开始舀糖汁的分量或多或少还拿不准,画了三四个之后,已经能一勺子下去,一气呵成,喜得曲老头数钱的眼都眯成了线。
画完最后一只,曲老头还想多留他一会儿,耿九尘已经不干了。
“我家十一都饿了,不干了不干了!”
整整一个时辰,到手二十九文,放在寻常人家已算是不少的数,耿九尘却心疼地揉着楚逸的手。
“手腕酸不酸?有没有烫着?”
“不酸,”楚逸却兴冲冲地数着铜板,“九哥,我们可以去买肉包子了呢!”
“肉包子……”
耿九尘被噎得心口疼,可怜的小家伙,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公子,如今吃个肉包都开心成这样。
“不用,哥身上虽然没钱,但有债可以收。这就带你去收债,顺便吃顿好的!”
“啊——阿嚏!”
欠债的燕西昭打了个喷嚏,抱着刀在前厅里转来转去,忽然停下来问身边的侍卫。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穿上铠甲,最起码也得戴好护颈吧?耿九尘说让我洗干净脖子……万一他来了二话不说就动手,那我岂不是死得很冤?”
侍卫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子。
“侯爷,铁甲卫的人都调回来在此防守,别说区区一个飞贼,就算一只蚊子也休想飞进来……”
言下之意,您要不要怕个飞贼怕成这样?堂堂东燕平南侯,江北军统领,如此模样传了出去,还怎么做人?
“呵呵!”
燕西昭白了他一眼,铁甲卫要是真有用,他至于死那么多回吗?
“咣!——”
一个浑身披挂铁甲的侍卫从天而降,砸在了厅前的花池中,躺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惊恐地睁大了眼。
“有……有刺客……”
“放箭!——”
“等一等!——”
燕西昭还没来得及阻止,侍卫已下令朝着那铁甲卫飞出的方向放箭。
早就埋伏在墙头和屋顶的箭手虽然还没看到人,却也不敢大意,密密麻麻的箭如蝗雨,交织成网,当真是连只鸟都飞不过。
可耿九尘不是鸟,不用躲也没想过躲。
铁甲卫本就是两人一组巡防,他扔了一个还抓着一个。
哪怕身上还背着楚逸,他拎着个二三百斤的铁甲卫依然轻巧如木偶,抓着脚轮起来如旋风一般,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些箭撞到铁甲的都落了地,绕过铁甲的也没一支擦到他的边,反被他顶着肉盾冲进正院,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就已到了燕西昭的面前。
侍卫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开口,燕西昭已经果断地将手中刀递了出去。
“手下留人,宝刀送你!”
他这回反应极快,千言万语浓缩成两句话,堪堪在耿九尘的手捏在他喉咙上时说完,冷汗已从额角滑下两行来。
“哦?原来燕将军早知道我要来?”
耿九尘停了手,却没收回手来,只是顺势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刀。
“鸣鸿刀?居然在你手里?”
燕西昭咽了口口水下去,挺了挺脖子。
“宝刀赠英雄,这等宝刀,留在我手中也是浪费,自然与耿大侠更配。”
耿九尘笑了笑,单手从他手中接过刀,拇指在鞘口一弹,宝刀出鞘,刀身居然呈暗红色,刀光虽不显眼,可刀身上的寒气凛然,令人眉目生凉。
他随手挽了个刀花,燕西昭胆战心惊地看着刀光从眼前掠过,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可半空里飘飘洒洒落下的,却是他精心养起来的胡子。
又被剃了……
燕西昭欲哭无泪,却见耿九尘的目光凝了凝,好奇地看着他。
“你几岁了?”
“十……十六……哇……太欺负人了……”
※※※※※※※※※※※※※※※※※※※※
求收藏求评论,抱着糖画小兔叽哇哇大哭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