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洛一心又惊呼一声，因为她看见了乔慕言在扣动扳机。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竟然飞快从地上爬起来，飞扑向墨昱辰……
“砰！”
“一心———”
鲜红的血在阳光下喷薄而出，犹如盛开的曼珠沙华。
洛一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耳边又响起几声枪响。
“砰砰砰……”
也不知道是谁开了枪，打中了谁，只知道周围很混乱，还有嘈杂的人声。
当洛一心听见容听的声音，悬着的一个心这才放了下来。
容听来了，墨昱辰就应该安全了。
“一心！”
墨昱辰抱紧怀里软绵绵的洛一心，看着她的脸色渐渐苍白，渐渐透明，心房里撕心裂肺地疼着。
“一心！！”
“一心！”
墨昱辰用力摇着怀里的洛一心，可她却只能微弱地睁着眼睛。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可以看到墨昱辰焦急又心痛的脸庞，却又好似看到了他灿烂如繁花盛开的笑容。
耳边好像传来了，墨昱辰霸道的声音。
“洛一心，我们必须立家规！”
“不许光脚在地上，不许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许披头散发，不许穿宽松暴露的衣服……”
“洛一心，你每天必须给我打二十个电话！”
“洛一心，你敢拉黑我，你死定了！”
……
好多好多墨昱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洛一心的脑子一片混乱，她却笑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墨昱辰，好可爱。
她好爱那个墨昱辰。
而不是眼前这个，给了她太多太多痛苦的男人。
“一心，你睁开眼睛，不要睡，马上到医院！”
“一心，坚持住。”
现在应该是在车上，墨昱辰正抱着她，紧紧的怀抱，好像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她无力地靠在他宽大健硕的怀抱里，冰冷的心房却怎么都温暖不起来。
“一心，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一心。”
“是我的错，我混蛋！”
“你坚持住，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你不能闭上眼睛，我等着你来杀了我。”
洛一心微微勾起唇角，笑得苍白而无力。
“瑞瑞……”
她低低出声。
她在模糊的眼前，好像看见了她的宝宝，正伸着两只小手等待她抱抱。
可是她抬起手，怎么都抓不住她的宝宝。
“一心！一心！”
耳边是墨昱辰的呼唤，吵得她怎么都不能闭上眼睛。
终于，似乎有了力气，抬起手，缓缓抚摸墨昱辰刀削斧凿的俊脸。
指尖触碰到潮湿的冰凉，是墨昱辰的眼泪。
洛一心笑了。
“原来，你是会哭的。”
墨昱辰抓紧她的小手，在他们的手上都是血。
有他的血，也有她的血。
“一心，我不许你闭上眼睛！你给我坚持住！”
“听见没有！！”
他低吼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洛一心的手，越来越无力，温度也渐渐转凉。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
只是那笑容里透满让人心碎的苍凉。
“我真的太累了，放开我吧。”
她无力再支撑，缓缓闭上眼睛，冰冷的手也渐渐从墨昱辰的大手中脱离，重重垂下。
“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