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有个新闻,内容如下:因终南山房租涨价,隐士们难以承受,纷纷选择下山回家。
这是真事儿,因为终南山太有名了,越来越多的城里人,跑去山里避世散心。
刚开始还好,一套简陋农家小院,月租金只要400元。但就像藏区旅游可以洗涤心灵一样,终南山隐居也蔚然成风,十年时间不到,房租就从几百块涨到几万块。
这些都是假隐士!
真正的隐士,隐居于终南山深处,那里根本没有民房可租,甚至连农民都见不到一个。这样的真隐士,从80年代就开始存在,数量一直保持在200—300人之间。
留美归国硕士周正宇先生,此时就带着一大车物资,来到终南山登高访友。
可惜隔得老远,便没有了可供汽车行驶的道路,周正宇只能花钱请当地农民,用黄牛载着物资继续前进。足足又走了五六个钟头,黄牛也不能继续前进了,因为剩下的全是陡峭山路。或者说,那根本不叫路,拨开杂草灌木,只隐约能看到小径。
物资太多,农民不够。
此时已近天黑,周正宇只能让两个农民,带着七八头黄牛原路返回,物资一大半都直接送人了。剩下的农民,搭帐篷休息一夜,第二天背着物资,继续艰难的爬山前进。
“呼呼呼!”
山势实在太过陡峭,而且路也看不清。许多地方根本没路,要抓着树枝藤蔓往上攀爬,40分钟不到,周正宇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足足爬了六个钟头山路,已经是下午了,一个农民指着前方说:“老板,那边有个隐庐!”
周正宇闻言大喜,连忙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大失所望。
所谓的隐庐,不过是靠着山壁修建的茅草屋。屋外不远的陡峭山坡,被清理出一片小空地,有个衣衫破旧的女人正在种菜。
“你好!”周正宇打招呼道。
女人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头发随意挽起来,脸型消瘦,颧骨突出,也看不出到底是哪家信徒,反而更像一个勤劳的农妇。她握着锄头作揖道:“先生你好,你是哪位修士的家里人吧?”
“家里人”并非真正的家人,而是特指无偿供养隐居修士的人。
一些经济宽裕的信众,又或者是多灾多病的普通人,他们意外结识了山中修士,便主动承担修士的日常用度。他们很少捐钱,而是定期送来一些物资,不在乎多少,只在乎心意,只送一条穿破了的裤子都行。
周正宇不懂这些,他说:“我是一个修士的朋友。”
女人说:“如果是朋友,那先生可以回去了,山中隐士一心苦修,你还是别去打扰那位朋友的安宁。”
“我就是来找朋友,不打扰他的安宁。”周正宇道。
“哦。”女人继续挥舞锄头,不再理会他。
周正宇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聂军的隐士?”
女人摇头道:“不认识。”
周正宇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如常。”
“道号还是法号?”周正宇问。
“都行。”女人说。
周正宇又问:“你什么时候来隐居的?”
女人说:“十多年前。”
周正宇道:“你读过书?”
女人道:“大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