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允能做到的事情,陆行舟做不到。”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林迦楠,“如果我是陆行舟,又怎么有机会和姐姐同一屋檐下,抱着姐姐睡觉呢?”
“之前的事情,都是你计划好的。”她阖了阖眼,冷笑道,“我早该知道的。”
“是啊,不过结果是圆满的。”他给林迦楠换上一件蕾丝的长睡裙,随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寸步不离。
“姐姐。”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中,“没有我,你寸步难行。”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林迦楠为了不激怒他,只能默默承受。
“如果要结婚的话。”她顿了顿,抬眸问他,“你的父母也会来吗?”
温允抱着她的手微僵。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自杀了。”
他的指腹冰凉,眼神空洞。
“我十岁那年,家里逼着我父亲娶别人,她受不了,就独自走了。”温允轻轻笑了起来,“她生前是位艺术家,走后将这栋别墅,和里面的所有藏品都留给了我。”
“还记得是一个冬天,我在花园里堆完雪人,回过头,通过落地窗看见了一具吊死的尸体。”
“她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微笑。”温允平静地望着远方,“印象里的她一直很漂亮,就连静静躺在棺木里的时候也是。”
“母亲喜欢橘红色的口红,入殓的那天,是我亲自为她涂上的。”
林迦楠一阵心悸,转眼注意到他右手的虎口处留下了一道难堪的伤疤,是上次烫伤后的痕迹。
“至于我的父亲。”
“他两个月前去世了,将北城集团留给我。”温允说起他的时候,眼中有些愤恨,“他说他对不起我。”
“他得了胃癌,一直求着想见我最后一面。”
“但是我又怎么会信呢?”他修长的手指停在林迦楠的唇瓣上,沉声道,“他真正对不起的,是我母亲。”
“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会娶另一个人。”
“......”林迦楠蹙起眉头,对他的逻辑表示不理解,“他也是迫不得已。”
“哪来的迫不得已。”他笑得格外阴森,“他只是不再爱母亲了而已,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那个女孩出生的时候,我待在房间里,想尽了各种办法杀死她。”
“是她夺走了父亲对我们的爱。”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那两人不存在,父亲就会和母亲永远在一起。”
“姐姐。”他抚上她的锁骨,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我的心永远属于你,身体也是,所有的都是。”他的目光真诚而炽热,林迦楠难过地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总是戴着棒球帽的男孩。
四年前,她还是清河大学社会学系的一个小小助教,初秋时节,她负责给法医学系的学生讲公开课。
有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孩总是独自坐在角落,一连叁次课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