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可受不了这些侮辱性的脏词,她听得胸腔都膨起来了,于是停下步子踢起一颗石子,手掌轻松接住,转身冲叶老太太就弹了过去。
石子凌厉地擦过叶老太地耳朵,“咚”的一声撞到了泥墙上,生生在泥墙上砸出来拳头大的凹窝。
叶老太瞬间被吓得傻眼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苏瓷顶着娇柔白皙的脸蛋阴着目光,走到叶老太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老东西,别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再骂一句脏话,下次弹的就是你的眼珠子!还有,以后你再把大伯一家的衣服拿去给我妈洗,我一定全部填灶膛里烧了!”
叶老太从没见过苏瓷这样,吓得不敢喘气。
在苏瓷说完话转身走后,她两腿抖得像筛糠,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坐下去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耳朵。
发现耳朵没掉也没出血,她这才又后反应地拍大腿嚎啕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杀人啦!要命啦!小苏瓷她想要我的命啊!忤逆犯上啊!”
苏瓷走远了,还能听到叶老太撒泼哭喊的声音。
倒是没再吐一个脏字,还挺长记性。
苏瓷走了没多一会,前后庄子上在家的妇人,听到叶老太的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很快的,叶老太周围就围了不少人,都把她往起拉,问她这是怎么了。
叶老太哭着说苏瓷忤逆犯上,要杀她。
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老太太是不是疯了。
叶老二那一家子,多少都沾点窝囊气,全是怕事受人欺负的性格。
尤其叶四丫,在八队是出了名的软柿子,三岁小孩都知道她好欺负,没事就上去欺负她一把。
说别人还有点可能,说叶四丫,那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没有人相信这话,把叶老太从地上拉起来,敷衍着宽慰两句就都回家各忙去了。
苏华荣在院子里剁猪草,也听到了动静。
跑出院门往东看过去,见苏瓷回来了,便问她:“怎么了?谁家打架了?”
苏瓷头也不回,淡淡道:“没什么,叶安慧她奶发疯了。”
叶安慧是叶老大的女儿,也就是叶苏瓷的堂姐,但和叶苏瓷一年生。
苏华荣还稍微反应了一下,然后说苏瓷,“说的什么怪话?叶安慧她奶,不是你奶奶?”
苏瓷声音还是淡,“那黑心老东西,不配做我奶奶。”
苏华荣虽然也恨她这婆婆,但听苏瓷这么说,还是压着声音斥了句:“怎么说话呢?”
斥完一句也就算了,又问:“她又发什么疯?”
苏瓷语气平淡且松散,“疯病上来了,说发就发了,谁知道为什么,还有,今天你不用去大伯家帮忙喂猪了。”
苏华荣看她不说,只点点头。
她自己也不想看叶老太的热闹,就回来继续剁猪草了。
只是剁着剁着,突然意识到苏瓷不对劲——平时那个不声不响的小丫头,今天说话句句带刺,竟然没一句好听的。
看了几眼又觉得,大概是她高烧不舒服,所以说话不好听。
于是她也没再多想,继续剁她的猪草,剁好后烧了猪食,喂猪去了。
苏华荣每天的日常都差不多。
傍晚喂完自己家的猪,去叶老大家帮着做点活,再回来生火做晚饭,等着一家人回来吃饭。
既然成了叶苏瓷,苏瓷不拿自己当客人,主动帮着苏华荣一起做晚饭。
家里十口人实在是多,每次做饭其实都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晚饭做好没多一会,叶老二和叶安国也就到家了。
他俩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每次下工回来都饿得挠心,要先吃饭。
他俩狼吞虎咽地坐下吃完饭,二哥叶安军和剩下几个丫头小弟也回来了。
剩下的一家子热闹地准备吃晚饭,结果饭还没来得及盛,家里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客人”。
来的是叶老太,还有叶老大一家子。
叶老太进了院子就粗着嗓子喊:“老二,你给我出来!”
她这一喊,不止叶老二,家里的人全都出来了。
院子里一时间站了十多个人,大大小小一起,叶安家手里还拿着小半个黑馒头。
叶老二看叶老太这阵仗,不知道咋回事,就问了句:“妈,怎么了?”
叶老太语气极凶,“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个儿子!你养的好闺女,今天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管还是不管?!”
她这话一说完,邻里两边已经听到动静了,端着饭碗就跑来门口看热闹。
尤其是吴家,巴不得叶家自己内部直接打起来,那才过瘾呢!
吴巧艳在院子外伸头看,问她妈:“这是怎么了?”
她妈小声道:“听说是小苏瓷把老太太给打了,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吴巧艳哥哥吴大彪听得一乐,“这怎么可能?”
他妈还是小声说:“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相信,就是老太太自己坐地上拍腿痛哭,说四丫头差点要了她的命。”
吴大彪又笑一下,“我不信,不过挺有意思,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起来。”
吴巧艳目光聚了聚,默默在心里想——这叶四丫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