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弥的家境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早年,岳弥的老爹岳建国白手起家,做了点生意发家致富,临到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
坏就坏在,岳弥并不是独生女,她头上还有个大哥。
岳弥的大哥岳弘说起来也是个传奇人物。他从小就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十七岁被常春藤学校录取,攻读工商管理学位和机械智能,还辅修了心理学、哲学。
二十五岁,岳弘凭着从父亲手里拿到的三十万在帝都自己创业,不过五年就已站稳脚跟成为智能ai产业新贵,二年后就从退居幕后的父亲手中接管了老企业,成为了公司的一把手。
说起来接管生意这事儿,小家族就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有钱人也跟电视里演的不太一样,岳建国忙生意走街串巷那会儿也没什么时间找小老婆,家里因此也一直都挺和睦的,真要论起来,岳建国还有点妻管严。所以交权不是因为逼宫,而是因为年纪真的大了,该退休了。
年长的人总溺爱孩子,尤其是岳建国夫妇。可要真是这么个疼法,岳弥可以混得更加无法无天,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在很有成为一代妖姬的硬性条件。
可岳弥不同,小时候爸妈给她一块糖,她哥能把那块糖拿回来,还得考考她应用题。有一次岳弥答错了,他就当着她的面把糖喂给了小白。小白这畜生也是,平时不吃糖,这会儿舔得是真欢啊,可把岳弥气得够呛。
岳弥比岳弘小了整整十五岁,小时候打不过,长大了就更别提了。岳建国退居之后,携妻环游世界,岳弥的经济命脉直接挪到大哥岳弘手中。
因为这个,岳弥的大学生活过得也十分节俭,她下仇杀单的那三十万还是她以前的压岁钱攒的。她长得好看又有气质,大哥开车来接过她几次,还因此被爆出女大学生被包养的丑闻。
岳弥毕业后,岳弘安排她进了公司旗下一个小的香氛品牌,打算让她从基层做起,她也确实干了一年半载,可等了解到技术核心不过是固定成分套上空壳,再包装上市,她就有点接受不了。
生意理念不同,让兄妹两分道扬镳。
岳弥直接离家出走来了云都这个她大学所在的城市,并且开了自己的鲜花店,她觉得要做香氛得先了解鲜花,花艺、甚至是精油等市场。
虽然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发愁的事情越想,心就越是焦躁。
岳弥一直觉得人脑的储存量是有限的,一旦超过负荷,就有可能罢工,会患上抑郁症,所以人是不能贪心的,她得定期清空脑内容量。
把烦恼清除掉,岳弥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她掏出平板,找了个抱枕垫在背后,索性搜索起技术视频。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类的视频了,她一直玩霸刀,霸刀的每一次技改,她都会研究,也会去体服体验,以至于她本身就是霸刀的技术视频。可这一次不一样,她要尝试一个新的职业。
虽然在镜泊湖出丑最严重的的是寒亦秋,可她明白,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不仅要玩长歌,还得把长歌玩得好一点。
岳弥看了一夜的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去店里都十点半了,那位冰岛酒店的客单自然送得也晚了些。
赵先生因为有事儿外出,打电话让她直接去酒店里把花送到1307号房的门外就行。
岳弥其实也怕麻烦,因为年初疫情的事儿,进酒店查的很紧,口罩、健康码是一个都不能少,还得喷消毒水,在门口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等电梯时,她顺便还刷了会儿手机。
刚进的风陵渡群里爆出了几个消息,说是明天带新人先去熟悉一下十人范阳夜店试试水,问有没有不去的。
岳弥刚要打字,电梯就到了。等她进去,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穿着暴露的长发妹子,一双玉臂就这么挂在旁边那个土大款的脖子上。两人如胶似漆,贴得极近,不用考虑就能脑补一万字的小黄文。
岳弥打了个哆嗦,出电梯的时候连跑带跳的,生怕再电梯里多待一会儿。
冰岛酒店13层是豪华套房,整个走廊都是深红色的地毯,灯光柔和而宁静。
1307号房就在走廊尽头。岳弥想把花放在门口,放下了又怕被人不小心踩到,竖着放倒了又不好看。她摆弄了好一会儿,蹲下来的时候胳膊扶着门,门就这样直接被她一巴掌推开了。
岳弥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没人,松口气的功夫凑着门缝看到了里面放花的玻璃水瓶,那里面放的是她昨天送来的那一束,还没有枯萎,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可今天就要被她手中这一束取代了。
岳弥自己种花惜花,总觉得有些可惜。她在门口轻轻喊了几句才发现屋里是根本没有人。四周看看,大概是房主出去了。
她想着就进去把花换下,旧花带走,新花装好,也不让赵先生为难。而这期间的时间不会有多久。
岳弥抿唇,小心进屋,铺面而来一股子碳粉油脂的味道。她没有停留,径直朝着玻璃瓶去,把旧花整理好换下,插上新的花束,一切都是这么顺利。
她回头的时候,瞥了一眼那张正靠着床头的桌案,上面都是些很专业的绘图工具,还有尺寸表,以及一张硕大的电子屏幕上,十分抽象的一幅建筑设计稿。
这应该是个向日葵的样子,可是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这就是相古老街那个后片区广场的设计图纸?
岳弥微微皱眉。
“你怎么进来的?”
她回头,看着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端着一杯咖啡,蹙眉不耐地看着她。岳弥心里有些慌乱,盯着他看,看他的眉眼俊朗舒颜。
忽然,岳弥就不紧张了:“诶,你是上次晚上那个人。”
他似乎也想起来了,只是眼神中有了那么一丝轻蔑,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好,我是看见正好门开着,没有人……”
“没人,你就能随便进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抱歉,都是些图纸,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