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抿着嘴唇,冷声怒斥道:“我家小姐本就没有下毒,这会子,上哪给她变出解药来!二小姐你演戏,也该有个度。”
柳云熙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手脚发麻,抽噎道:“我都病成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去演戏!嬷嬷一心护主,也不该如此污我!玉儿都招了,府中还有谁能给我下毒,莫不成你要说老夫人。你不信我,也该信御医的话吧!”
说着扯了扯御医的衣袍,傅太医对上柳云熙红肿堪怜的眼睛,又想起她许自己的五百两银子。
昧着良心,一脸正派道:“柳二小姐确实是中了毒,而且中毒有一段时日了。我在她饭菜中也查出了软骨毒药,做不了假。大小姐和二小姐同为姐妹,也该收手了!”
听了御医的话之后,老夫人也有了几分相信,看向柳云锦焦急带恨道:“也不说治你的罪了!你看二丫头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们虽不同母,好歹姐妹一场,你是怎么忍心的!还不赶紧把解药拿出来!”
俗话都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但,何氏母女两个就有以假乱真,瞒天过海的好本事。
对上一干人夹枪带棒的眼神,柳云锦声音清浅平静,又极是恳切地说道:“我瞧着妹妹如此孱弱可怜,恨不能以身代之。如何会下毒害妹妹,妹妹要我拿出解药,我也想找出解药来,只可惜毒不是我下的,我也没有什么解药。”
众人一愣,老夫人细细盯着柳云锦看了好一会,心中也诧异起来。看她不惊不怒,言辞恳切的样子,真像是毫不知情。
就在僵持的时候,柳云熙眸子中流出了毒恨。
她就知道柳云锦并非常人,心理素质好得很,不给她下点猛药,她就不会露出马脚。
“姐姐,算是云熙求你,你就别再装了,把解药给我吧!”说着一激动,身子一软,软瘫在何氏的肩头,一幅气若游丝的样子。
“小姐,小姐!”芳儿也是个极会做戏的人,上前两步跪在柳云熙的身边,又哭又摇,转身膝行到柳云锦面前道:“大小姐,芳儿给您磕头了!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芳儿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二小姐的命。”
说着,不顾阻拦声音极响地给柳云锦重重磕头。
柳云锦只淡定瞧着,也不让文嬷嬷和刑嬷嬷扶她起来。芳儿以为,大小姐怕落人口舌,一定会拉她起来,她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罢了。
哪知柳云锦不着她的道,只冷眼睨着,逼得她不得不把戏演全,硬是咬牙,磕破了头,才停止。
见芳儿头破血流的样子,柳云锦满意又无辜道:“我没有给二妹下毒,自然是拿不出解药……你们一口咬定是我,不如请老夫人派人去我院中搜一搜,看到底能不能搜出劳什子的毒药,解药来!”
芳儿上前不过是拖延时间,何氏一直心不在焉地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似有不少人朝大堂的方向走来,立刻双眼发亮,对芳儿喝道:“求她作甚!这贱蹄子,铁了心要熙儿死。我看只有报官,让她进了大牢,挨了刑才能说实话,拿出解药来。”
瘫倒在何氏怀里,出气多进气少的柳云熙,眼中也迸出了杀意的寒光,如同毒蝎尾巴上剧毒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