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幸运,这封邮件下达下去没到一个月,那边就等到了配型成功的好消息。
后续的事情,修泽没再过问。
他没有大度的去原谅不请自来的亲生父母,也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纳一个素未蒙面的弟弟。
或许以后他会尝试着多几个家人,又或许会觉得当下的家庭关系便是最好的,不想改变。
到了六月份,在温西月进入电视台的第三个月,她终于从一个担惊受怕的临时工转正了。
把转正申请提交上去的那一刻,她就打电话给修泽。
不过修泽似乎在忙,并没有及时回复自己,到了下班,修泽的电话才姗姗来迟,得知温西月已经转正了,修泽稀稀拉拉地给了温西月一些虚伪、不走心的鼓励。
温西月听出了他话里敷衍的成分,正要骂骂咧咧挂他电话,这时等候多时的修泽才从车里出来,捧着一束花,殷勤地凑到温西月面前。
橘色的夕阳把周边的云彩染成了艳丽,修泽长身玉立,身上好像带着光圈一样,缓缓朝自己走来。
那一刻,温西月觉得自己心脏似乎是停了下,然后又加速的跳跃起来。
这时正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温西月被他的惊喜弄得很不好意思。
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很扎眼的男朋友。
她在一片艳羡中,接过修泽的花。
修泽笑,“恭喜,温记者。”
转正这不是件了不起的事,可她还是谢谢修泽给她的仪式感。
她原希望她能给修泽浓烈的爱,现在才知道自己才是被人热烈爱着的那一个。
当然修泽的仪式感并不是只有一束花。
还带着她去他们许氏最擅长做西餐的一家酒店满足了口腹之欲。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好好的吃着西餐,忽然旁边 * 有人拉小提琴会超级尴尬,可当现实发生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却觉得浪漫至极。
婉转清扬的乐声中,对面坐着是个用手背抵着下巴满眼都是你的人,温西月自问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里感觉,那种或许他来说只是一件不痛不痒、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他依旧愿意为你兴师动众的重视感。
很熟悉也很久违!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可能会哭出来,就借口去洗手间躲避酸胀的眼眶。
对着镜子她放任了一会儿情绪。
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才走出来,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一个僻静处。
始料未及,温西月随着那人的力道踉踉跄跄,勉强没有摔倒。
手臂被他大力的拽着,勒出了一道很深的红痕。
温西月心下慌乱,掀起眼皮对上来人的视线,整个人呆住了。
身体瞬间朝自己发出危险的信号。
“你怎么在这?”
问这话时,她的眼光仓皇的朝四周看了看,在找最合适的离开路线。
郑乐亿把她一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松了手,做投降状,他笑的心酸又自嘲,“姐姐,我又不会害你,你不用这样吧……”
或许郑乐亿说的是对的,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再僻静也会有人路过,可身体对他的骤然出现确实做出了很大的反应,比如她现在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喉咙也在发紧。
温西月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说出来的话还是有点几不可查的颤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郑乐亿也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直入主题:“刚刚和你一起吃饭的是修泽,是我泽哥对吗?”
温西月犹疑了下,点点头。
郑乐亿大为吃惊,“你竟然还和他在一起?”
温西月觉得他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而且,当初还是郑乐亿把她带到修泽面前,说给她创造机会的。
郑乐亿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中二行为,“我那时以为你就是一时兴起想玩玩,哪知道你们会玩这么久?!姐姐,赶紧离开他,他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人。”
温西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郑乐亿急道:“我说真的,我泽哥呢我承认他很优秀,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他,可你想啊,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是你能得到的呢?”
原本是想解释的,这下好了,这此话一说出口,又不小心把温西月给踩了一顿。
温西月脸色一变,本来在和修泽的这段关系里,她就是有一些自卑的,平时被修泽捧着宠着,她差不多都要淡忘了,忽然又冒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牛鬼蛇神来提醒她,她高攀不起修泽。
她气得转身就要走。
郑乐亿立马拦住她的路,“啊呸!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好的男人,我许叔肯定是给我越越姐准备的啊。”
熟悉的称呼,让温西月有点恍惚。 *
“越越姐?她是谁?”
“我许叔的独女啊,许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郑乐亿扯了扯唇,“姐姐,你不会真的以为以后许氏会给泽哥吧?”
他纠正了下,“这样说也不是不对,前提那得是,他能娶到我越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