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个到电视台,去茶水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提神。
赵允思不知道什么来的,她在泡茶。
“西月,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
温西月用勺子搅了搅褐色的液体,唇角的笑意很淡,“昨晚有点失眠。”
赵允思哦了声,悄无声息地靠近温西月,很神秘地说,“你最近和那个修总还有联系吗?”
温西月没来由的心烦。
这个名字这两天出现在她耳边的频率实在太高了。
似乎身边所有人,都在用他们自己方式提醒一下她,曾经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十分紧密。
她昨晚那么辛苦的让自己放手,让自己觉得这个人在自己这里已经杀青了,亲手掐断了还没萌芽的种子,为什么他们非要提醒她?
她不自觉地沉下脸,“没有!”
赵允思心大的说,“我还以为你们在恋爱呢。”
“你想多了。”
赵允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原本还想着让你和那个修总说说,不要去干预《我要找到你》这个节目。”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温西月出于好奇问了问。
赵允思:“哎,资本的力量是惊人的,我男朋友他们部门十几号人坐在剪辑房一个多星期的成果,结果就因为他一句话,全部付诸东流。”
“其实我说啊,不认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模糊信息呗,到最后就说没找到不是也行吗?非要一刀切。”
“西月,你都不知道,我男朋友他们现在怨气可重了,集体抵抗他们许氏的东西。”
温西月实在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人许氏家大业大,似乎并不怕。
赵允思脸上划过一丝窘迫,“虽然没什么用,但至少态度摆出来了嘛,西月,你没和他恋爱可真是太好了,那种人看着年轻有为,实际上不就是嫌贫爱富嘛,这要是亲生父母更有钱,转头就过去抱大腿了,你信不信?”
温西月浅浅地勾了勾唇。
她向来不喜欢评价别人的决定。
赵允思努努嘴,话里言外都是带着极深的个人偏见,“不过也能理解不是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嘛,他也没做错什么......”她顿了下,瞅了瞅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神秘兮兮地说,“西月,我听我男朋友说,那个修总是小的时候在家门口玩被人贩子掳走的,听说他亲生父母为了找他这二十多年来家财散尽啊,哪知道到头来会知道是这个结果呢。”
温西月困倦的眼睛微微睁大,诧异不已:“是被人掳走的?”
赵允思语气稀松平常道:“这不正常吗?那个时候治安没那么好,又是男孩。”
她听多了这种事,觉得那个年代,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她还沉溺在男朋友一朝心血就因为人一句话而功亏一篑的愤慨中,说 * 出来的话都带着讽刺,“就是可怜了那对老夫妻,千里迢迢过来,连亲生儿子一面都见不到,这样一想,这二十多年的心血真是为了狗。”
她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温西月因为她无意中透露的信息,陷入了恍惚的状态。
漆黑的眼睛不在聚焦,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原来他也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啊?
就真的可以因为利益关系枉顾父母二十多年的辛苦吗?
他真的可以真么冷血薄情?
可他给她的印象完全不是这样的。
这天范沁销假回来了,温西月工作量大减,难得的不用出去跑新闻,只是在办公司写采访稿。
下午六点准时下班。
出了电视台,她直接去公交站台。
昨晚她已经发消息告诉了杨明,从明天开始他都不用来了,在古城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这么长时间的保护已经消弭了她心中所剩无几的恐惧,今后不用了,她想过过回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就和没遇到修泽是少一样的。
她目标明确,做到了目不斜视,即便余光瞥到熟悉的位置上依旧停着一辆熟悉的车,甚至在她没有往那边走的意思,司机还鸣笛示意。
接受了这么长时间来自修泽的好意,是时候让一切结束了。
她找了一处人不多的地方站着,给杨明再发消息。
温西月:【我自己坐车回家了,不用等我,辛苦你了!】
杨明倒是很快给了回复。
【今天是修总过去的,你没看到吗?】
【他刚回国。】
温西月看到这一行字后,心脏重重地跳了下。
他回来了?
眼睛下意识地想朝停车场的方向看,可理智却一再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