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口累了回到房间。
卸下一身疲累,躺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她觉得她一天最快乐的时光流逝在床上的这七八个小时。
什么都不用想,完全的放空自己。
躺了一会儿,她坐到书桌前,悲催地打开电脑,准备明天的采访提纲。
敲了几行字后,她想起了一些事,从包里摸出手机,从联系人那里找到郑乐亿的名字,然后拨打出电话。
和昨天一样,提示已关机。
温西月把手机扔到床上,盯着夜色有点出神。
要说郑乐亿这个人,所有富家子弟的恶习他都有,其实温西月并不觉得他是个多么十恶不赦得人。
只是个单纯的生活环境很好,被家里人惯坏的一个纨绔子弟。
和他认识,说起来也挺凑巧的。
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她和几个好友约着去海边露营,去的地方比较偏,是个野滩,没什么人,周围环境也是原生态的,倒是路修的十分阔绰。
他们一行人一边烧烤一边畅谈未来的规划,说在兴头上,就被一道极其刺耳的轮胎抓地的声音给打断,紧接着他们就听到巨大的碰撞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两辆价值不菲的跑车侧翻在路上,车胎还在转动,还冒着烟。
毕竟都是学新闻的,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救人。”
几个男生扒拉着把车里的两个人给拽了出来,拖到安全地带,温西月抱着准备好的小急救箱在两个伤者之间徘徊了下,最终选择了伤重的那个,那人就是郑乐亿。
因为怕伤到筋骨,温西月没怎么动他,只是简单地酒精处理了下出血口,再用纱布包扎下,一直守护在他身旁然后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可就处理的那么几分钟,昏迷的郑乐亿睁开了眼,看到了离他很近、神情认真正用棉签处理伤口的温西月,用他的话说,看到温西月的瞬间,觉她身后开了一朵白莲花,原本濒死的他重新活了过来,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后来痊愈的他就常常以要报恩的名义,黏着温西月。
他这个人过滤能力特别强,任何恶意的、不屑的、冷漠的眼神都能视而不见,直白的、不留情面的、拒绝的话也都能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所以,即便温西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无数遍,他都觉得那只是个考验。
手下一滑,温西月的下巴差点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揉了揉脸,然后又拍了拍,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按照那个男人的意思,那天在华章天想碰到了郑乐亿,那很有可能是他带自己过去的,以他的财力,和动机,好像很合情合理。
一切都只是猜想,还需要证实。
只是可惜,平常恨不得做她尾巴的人像凭空消失了般,怎么也联系不上。
或许是出国去浪了?
她打开微信,想着既然电话打不通,就直接和他 * 发微信好了,希望他看到后第一时间能过来找她。
编辑好发送了过去,准备退出来时,看到被顶置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宿醉后醒来自己见到的那个男人。
此举是怕忘记,时刻提醒自己还有一笔巨债在身,同时也是告诫自己,放纵的代价往往是她承受不起的。
和想象的不同,他的昵称是一串省略号,图像也是很萌的一只小兔子,咬着一颗胡萝卜。
一个大男人用这个图像,显得有点娘们唧唧的,再结合他的职业,就有点那个意思了,可能大概也许,温西月不负责任地猜想,他是躺在下面的那个吧。
那……反差还挺大的。
有时候老天爷就有点成心和你开玩笑的意思。
温西月白天动用各种关系都联系不到的人,到了晚上,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家门口。
月黑风高,行人寂寥。
两边的绿植被风吹得唰唰作响。
郑乐亿就站在他那颜色骚包的跑车前,笑着朝她挥手,“姐姐。”
温西月抿了抿唇,权衡了片刻,走了过去。
郑乐亿脸都笑开了花,“听说你在找我啊?”
温西月一向不愿意和他拐弯抹角,直入主题,“三月一号那天晚上,是你带我去华章天想?”
郑乐亿直接承认了,“是啊。”
“……”
“你喝醉了嘛,那种小宾馆睡得肯定不舒服,我就擅作主张替你换了个舒适点的地方,未经你的同意,不好意思啊。”
温西月不知道他明明做了件很让人不舒服的事,为什么可以摆出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为了知道全部真相,她忍着心底的不悦,“你怎么带我走的?”
郑乐亿:“阮眠给我你的房卡啊。”
他出卖人时毫无愧色,“就给了她十万,她就很开心地把房卡给了我,姐姐,这种见钱眼开的朋友,你记得以后离她远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