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糖炒栗子。
“别打架啊!”晏姝远远地喊。
孟沂被勒得喘不上气, 脖子到下巴涌成红色。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一下下用力喘着。
眼看孟沂的脸红得发紫,晏姝觉得大事不好。
她扶着身上披着的西服跑过去, 下意识就去拉傅野的胳膊。
纹丝不动,她的力气太小了。
“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手啊!”晏姝劝他。
“该说的已经谈完了。”
单手压着孟沂的脖颈,没一点松开的意思。
孟沂被死死地钳着却并不反抗,只是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自己确实还有话要说。
“他有话要说,你松开他,会出事的!”晏姝眼见红血丝爬满孟沂的眼球,脖子被勒成猪肝色。她怕出事声音都在抖:“你放开他,傅野!”
“你放开他呀!”
老管家颤巍巍也从电梯旁赶过去。
从小看着傅野长大,他倒是很久没见他亲自动手了。
近些年他性子越发沉稳,也越发琢磨不透。
生起气来,更常是猫逗老鼠一样,把对手戏耍一番。
这样直接地亲自动手,倒是多年来的头一遭。
怕他手下没个轻重,老管家赶紧上前劝了几句。
傅野扫了眼晏姝,终是松开手。
猛地脱力,孟沂瘫软地倚着墙扶着胸口大口吸气,因为吸气过猛还咳了两声。
这都什么事,他高高兴兴从楼下要了份糖炒栗子上来,打算分晏姝点。
一开电梯门就见到眼前这个阎王爷。
他也不知道怎么着,对上傅野的眼神,第一反应就是死命按电梯,想跑下楼。
可明明,他并没做什么亏心事。
可电梯偏偏反应迟钝,任他怎么按都不关门,硬是憋出一脑门的汗。
电梯门中伸进一只手的时候,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然后他就被人揪着衣领拽出电梯。
“咚”地撞到墙上,脑子嗡嗡作响。
他心爱的栗子洒了一地。
还没顾得上心疼,又被阎王爷锁喉,差点一套带走。
阎王爷倒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他问他:“她是被你带来的?”
是啊,珠珠是他带过来的呀。
他不敢撒谎,急急忙忙点头。
第二个问题:“今天你也住这?”
是啊,他老巢在这呢。
今天又碰上台风天,他安顿完晏姝已经不早,更懒得回家。
今晚确实也住在这。
于是他又点了点头。
而后他就听到傅野问他喜欢哪只手。
他没听懂。
然后又听到表哥的名字。
他表哥那事他清楚啊,手指断了根,说是视察工厂的时候一时不察被机器斩断的。
他这意思?
孟沂有颗玲珑心,七想八想就明白了。
多宝贵的右手啊!
他万万不能歩他后尘。
孟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死死钉在墙上。
好在晏姝跑了出来,这会有了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