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座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按理来说黑乎乎,但是这家的管家对她很照顾,在她来之前会把灯提前打开。
连带着设备上的灰尘全部拂净。
这会,这个地下室也是亮通通的。
墙纸是淡黄色,原木色地板上铺着洁白的地毯。
氛围明朗又温馨。
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要冷静,没什么的。
她走近两步,观察地上的血迹。
新鲜的,还未干涸。
应该是刚出现不久。
可她已经在地下室坐了两个小时。
哪来的血呢?
她蹲下身凑近血迹仔细观察。
上面又落下一滴。
晏姝后退,两手撑在石柱上。
那滴鲜红的血落在白色裙摆,裙子脏了。
地下室,鲜血。
她本就胆子小,又是一个人来这个陌生环境,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
可现在只能上楼去看个究竟。
晏姝一刻也不想一个人在这,扶着墙壁三级并作两级朝楼上跑。
这家里,她和管家还算熟络。
这个点,老管家应该在楼上,好歹有个人可以商量。
等晏姝气喘吁吁爬到最上面一个台阶,一眼看到地上杂乱一团带血的绷带。
什么玩意啊这都!
再抬眼,老管家拿着抹布扶在扶手上。
“怎么了这是?”老管家一眼就看到晏姝脸色不对,两步走到跟前:“你怎么了?”
因为跑得过猛,晏姝捂着胃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余光却看到老管家的抹布上有血、扶手也有血、他的手上也有血。
呼吸一点点平复下来。
原来是这样,是她想多了。
“李爷爷,你手破了吗?”晏姝指指他的手问。
“没,”老管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指指沙发,压低声音说:“是先生回来了,他受伤了。”
晏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看到沙发上靠着个人。
他拄着头,胳膊把脸遮住大半,看不清眉眼。
这个姿势下,手臂上的伤异常显眼。
伤口足有十公分长,朝外渗着血,却并未包扎。
腥红的血液顺着胳膊淌向手背,顺着指尖一滴滴向地板上砸。
看来,扶梯上的血是他的。
不是她想的那样就好。
血顺着胳膊还在流。
一定很疼吧。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间宅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主人并不在。
那沙发上的这个人,就是借给她工作室的人。
正这样想着,沙发上的人合着眼哑声问了句:“谁?”
声音微哑,透着疲惫。
“是林小姐托付的客人,先生。”
“吵。”他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抬,眉头蹙得更紧。
“是。”管家放下手中的活计,给晏姝比了个嘘声,示意她跟着下楼。
晏姝识相地跟在老管家后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