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公会一直暗中保存了几个尸人,他们利用老尸人啃咬囚犯,把囚犯变成新尸人,就这样一代代把尸毒保存了下来。
但这样流传下来的尸毒已经变异,对研究很不利。
尸毒研究会需要最原始的尸毒样本,可他们又不知道如何从菜人身体中提取出尸毒。
研究会成员为此想尽办法,对菜人虐打、囚禁、苦役、逼迫、看到亲人惨遭折磨等等手段尽出,再把惨遭折磨的菜人杀死,就是为了看这个菜人能否自动变成尸人。
但结果并不喜人,圣级药剂师玛德琳断然道:这种实验的基数必须达到万人以上,才有可能出现实质改变。
但抓捕几十几百几千菜人,没有人会在意。
可抓捕上万菜人,那动静就太大了。
魔法师公会自己也豢养了不少菜人,但这些菜人都有用,开矿、种田、放牧,哪里都需要这些价廉好用的奴隶。
公会舍不得一次性消耗万名以上的菜人就为了给研究会做实验,而且还不一定能弄出尸人。
以前的魔法师公会大佬们虽然也想要研究尸毒甚至掌控尸毒,但他们对已有的权力已经比较满意,并不想大动干戈。
但这一代的魔法师总会长库尔特苛是个非常有野心的人,他并不甘于现在魔法师公会只是世界五大组织之一,他上位后对公会的相关制度做了很多改变,搞起了集权,并对公会成员的掌控力度也越来越大。
魔法师公会在库尔特苛手中越来不像一个公会性质的松散组织,而是变成了一个有私人军队、有管理制度、有明确地盘的霸权势力。
库尔特苛一直在等待机会,他希望能成为第一代魔法帝皇,他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机会来了,不死族灭世的预言时隔万年再度出现。
库尔特苛赶在所有组织反应过来之前,就以大义的名义开始收拢天下所有菜人族。
收来的菜人族,他第一步就先交给尸毒研究会,他也对哈姆林和内德下了死命令,表示公会可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实验材料,但他们必须在五年内拿出比尸毒压制药剂更好的药剂,在十年内找到控制或消除尸毒的方法。
库尔特苛尤其关注内德的研究,他和内德的想法一样,都想要控制尸毒为自己所用。
公会内部资源在明显向内德倾斜,内德更和一位九级魔器炼金师合作,炼制出了能筛选菜人血脉的魔器,通过那台魔器,内德找到了几个疑似会激发王血的菜人。
哈德林妒忌了,他在老师玛德琳的支持下圈了一万五千名菜人,当着他们的面,对他们本人及家人亲友进行各种虐待,手段之残忍,就连某些自称已经没有人性的黑魔法师都甘拜下风。
哈德林不认为自己没有人性,他只是没有把菜人当人看。
他甚至对自己的朋友和学徒说:“菜人是什么?他们全都身带尸毒,就是智慧生物的祸害源头,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肮脏东西。这种东西,我们把他们当跟我们一样的智慧生物看,那是对所有生命的不敬。本来我们应该杀死他们,一个不留,现在我们只不过在杀死他们之前,把他们废物利用。”
哈德林的话竟然还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不赞同的都离开了研究会。
哈德林的努力没有白费,大约半年后,那一万五千名菜人已经死了近三分之二,一名尸人从堆叠的尸体中爬出,接着是又一个。
哈德林狂喜,留下几个尸人,其他尸体全都焚烧。
内德听说哈德林得到了原始样本的尸毒,就找到哈德林,希望能得到一个尸人来研究。
哈德林拒绝,表示他留下的样本也不多。
内德很生气,说让尸人随便咬一个菜人,不就能得到一个新尸人。
但哈德林以安全为借口,就是不同意。
内德一气之下,就让学徒去偷尸人,言明只要能弄到尸人的一部分躯体或血液也行。
那学徒就去了,但哈德林早就料到内德有可能会派人来偷窃尸人,早就做好准备。
内德的学徒被发现,互相打斗中,内德的学徒被推到关尸人的笼子上。
尸人突然扑过来咬住内德学徒的脖颈。
内德学徒挣脱,自知自己留下必死,在变成尸人之前,逃出研究会。
也不知是出于报复心,还是慌不择路乱跑,那学徒竟然跑入了菜人集中营,还抓伤咬伤不少菜人。
活着的菜人在感染尸毒后转变成了活尸,死去的菜人变成尸人。
尸人不可怕,但活尸体质改变更有了智慧,他们可以力敌一些低等级的战士和魔法师。
集中营开始大乱,那几名活尸想要带领所有菜人冲出集中营。
但菜人们心不齐,加上起事匆忙,菜人自己也害怕活尸和尸人,最后不但没有人能冲出集中营,反而被赶来的魔法师们把活尸和尸人全都消灭,不少菜人也连带着死亡。
要不是这些菜人还有用,当时身上有伤口的菜人一个都活不了。
这件事闹腾得不小,库尔特苛也知道了,当即命令严查事情始末。
等发现所谓的尸人潮事件竟然是自己人搞出来之后,公会的魔法师们都觉得十分羞惭,不愿把这件事传出去。
但圣级药剂师玛德琳却跟情人库尔特苛说:“这是个让世人警惕的好机会。”
库尔特苛立刻就明白了玛德琳的意思,当下下令,表面遮掩,实际却令尸人潮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只不过遮掩了尸人潮的真正诱因。
发生了尸人潮后,上面要走了几瓶提炼出来的尸毒,实际上就是几瓶尸人的血液。
哈德林也听到外面也发生了几起尸毒爆发的事,他心中有数,也对会长库尔特苛的心狠手辣更有清楚认知,这也让他迫切想要尽早研究出尸毒解药,他不希望自己某天也成为尸毒爆发下的冤死鬼。
就在刚刚,他和内德几个为了研究用的尸人又大吵了一架,互相指着鼻子骂出最难听的话,彼此揭开最难堪的隐私。
大家不欢而散。
“咚,咚。”外面传来一些噪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