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现在是昏迷不醒,但如果上面来抓他时,他醒来了,说他不是我,怎么办?”青年又担心道。
“放心,不会让他有开口的机会,我们可以烫伤他的喉咙,再把他弄昏过去。想要你死的贱女人那么恨你,抓到你以后肯定不会给你求饶辩白的机会。只要他死了,你就安全了。”女人的恶毒都能从声音中流淌出来。
这都是什么对什么?常年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但他感受到的一切又太过真实。
那青年嗓音每次踢他,他的腰眼就一阵痛。他敢肯定,他的腰肋部位九成被那青年给踢青了。
还有,他能感觉到烛火靠近的微热,能看到透过眼皮的光亮,他还能感觉到那对成年男女靠近他时的呼吸和热气,闻到这一家子身上难闻的馊臭味。
这一家子也不知几天没洗漱,嘴巴里喷出来的都是臭气。
常年决定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的眼睛正好和他对上。
“啊——!”女人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叫。
常年:真吵,真丑。
片刻混乱后,浑身无力的常年被一家三口用草绳绑了个结结实实,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嘴巴被一团臭烘烘的东西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家三口走到另一边小声说话,似乎在丰富他们的替身和逃脱计划。
常年侧躺在地上,猜测自己是不是被绑架。
不过绑架总不会给他换一具身体吧?他已经看到自己的手脚和部分身体,因为没有半丝遮挡,就算光线不佳也看得非常清楚,他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胖子。
那他就是在做梦。但这一切感受都太真实,实在不像是做梦。
比如他现在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腕,拧得角度不对,疼得他不得不不断挪动手腕,好把角度扭回来。这期间他的手腕似乎被磨破,一股血腥气四散开来。
最古怪的是他这具矮肥脏的少年身体看着很陌生,但他又本能的知道这是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不是梦?还是他神经错乱?或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阴谋?
没办法,谁让他太有钱呢,遇事总是会想多点。想搞死他、想得到他财产的人,太多了。
常年没有半丝紧张,还稍微推测了一下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选。想弄死他、想得到他财产的人很多,但真正有这个执行能力的人却屈指可数。
常年推测出几个可能人选,又转头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空间,劣质蜡烛冒着难闻的黑烟,一家三口穿着近乎原始人的服饰。
呵,可真有创意。
常年想笑,可惜嘴巴堵住了。
紧张?他一向缺乏紧张感。
暗中搞鬼的人为了对付他,想来是花了不少钱。
这个地下空间布置得很精细,不是随便找了个破地下室伪装一番,而是真的像是某个大型古老建筑的地下层,借着微弱的烛火,四周能看到隐约残破的雕像,墙面、天花板和地面都有着带着岁月痕迹的石刻纹路。
长在墙角的青苔也不像是假货,鼻尖能嗅到属于青苔和尘土混合的些微土腥气。
他还能听到微微的滴水声,像是哪里开裂,渗入了地下水。
而三名演员更是演技在线,可能出演费非常丰厚,三名演员都很能牺牲,尤其那位女演员。
这一家三口除了青年穿了麻袋一样的布衣,那对夫妇都只围了一条脏破兽皮裙。
女人上身赤裸,没有戴文胸的胸部像两个布袋一样挂在胸前,前端颜色深得发黑。
常年不好多看那位女性,转看向另外两人。
作为父亲的男人有个圆肚子,肚脐突在外面,脸上的抬头纹很深,看着像是四十多岁。
青年看着像是有二十七八岁,长得很英俊,神情却有点嚣张又幼稚,看人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无论男女张口就是一嘴大黄牙,牙齿都不整齐,女人长了龅牙,男人好几个牙齿变黑,青年的牙齿稍微好一些,至少看着整齐。
常年特别注意了青年,从三人的对话来看,青年的外表才应该是他的。但常年可不记得自己长这个样子,这个青年的样貌,他同样陌生。
三名演员外貌看着都不像是亚洲人,也不像是非洲人,脸型像是欧亚综合体。肤色只能看出不是黑色,阴暗的环境也分辨不出他们是黄皮还是白皮。
常年顺势把一家三口的脸部和身体特征全都仔细记下。
他记恩,也记仇。刚才青年踢了他两脚,这家人绑缚他用的劲也不小,就算是拿钱办事也过了。
这一切是在演绎某个原始部落吗?又为什么搞这么复杂的情节?这里面似乎还涉及到了魔法?
是为了混淆他,想要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还是为了纯属逗他开心?
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常年又忍不住想笑,这些人演技再好,却暴露了一个最大破绽。如果这里真的是某个原始部落,为什么他能听懂那一家三口在说什么?
“因为穿越魔法阵的附带效果,这具身体是当地人,你的大脑会自动理解你听到的语言,效果如同母语。所以就算你听到任何古怪发音也不会察觉古怪,只会觉得正常又自然。”
常年沉默半晌,在脑中问:“规则精灵?”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