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梦到了一大片的油菜花田。
梦里,他叔叔跟他道歉,一直说着对不起,可是苏天尧却不知道,叔叔为什么要道歉。
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还有在头顶氤氲开的雾气。
接着,耳边传来一阵令人愉悦的声音。
“苏天尧,你醒了吗?你看看我是谁。”
苏天尧转头将目光落到了床头有些紧张兮兮的乔乔身上。
他抿唇:“你是谁?”
乔乔苦着一张脸:“啊,你不认识我啦。
完了完了,你不会真的不认识我了吧。
我是乔乔呀。
齐景焕的老婆。”
“齐景焕又是谁?”
乔乔往后退了两步连忙跑到门口:“大夫,大夫你们快来呀。
我朋友失忆了啊。”
轻微脑震荡会引起失忆吗?
这还真是个稀罕的毛病呢。
苏天尧凝眉:“别喊了,丢不丢人。”
乔乔回头望向苏天尧:“什么?”
丢不丢人,这话不是苏天尧常对她说的话吗?
“看什么看,过来吧,我逗你的。”
乔乔瞪眼喝道:“你找死啊。”
“你怎么会在医院陪我?齐景焕人呢?
他把你放在这里安全吗?”
乔乔点头:“安全着呢,齐团部队里有事儿,他已经忙去了。
昨天傍晚医生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所以他就先离开了。”
“昨天晚上?我昏迷了很久吗?”
“今天是第三天。”
苏天尧凝眉:“濮召南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狱里呢。”
苏天尧唇角勾起了笑意:“什么意思,濮召南被抓起来了吗?”
乔乔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多亏你那天自我牺牲演了一出好戏。
那天警察追出了四十多里地才将他抓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不老实,以为自己能够扑腾两天。
齐团将那天监听到到底录音交给了警察放给他听的时候,他就彻底的老实了。”
乔乔呲牙一笑:“现在,你可以放心了。
因为你的案子也在重新审理中。
严夏一开始不是说要离开北京吗。
陈正去找过她一次跟她谈了谈。
也不知道陈正跟她说了些什么,反正严夏愿意出来帮你作证。
证明那天她亲眼看到濮萝往酒里掺药的事情了。
齐景焕说,很快检方就会重新调查你的案子。
这次,不光濮召南被捕了。
你的冤情也很快就可以昭雪了。”
听着乔乔的话,苏天尧躺在那里紧紧握着拳心。
他眼中带着隐忍的雾气。
乔乔咬唇:“诶,我告诉你哦,你可不要哭啊,因为我不会安慰人的。”
“谁说我要哭了,你这个蠢女人。
我醒了你不是该去找医生来看看我现在情况怎么样的吗?”
“是吗?”乔乔想了想:“那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你是真要蠢死吧,床头有铃。”
乔乔瞪了他一眼:“你再敢说我蠢我就废了你。”
“别虚张声势了,当我会怕你还是怎么着。”
苏天尧白了她一眼。
他抬手按了铃,没多会儿医生来了。
医生大致给苏天尧看了看,确定他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休息了。
乔乔双手一拍:“诶,你说,这算不算是合家欢的结局呀。”
苏天尧撇嘴一笑,合家欢吗?
好像的确不错。
病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乔乔和苏天尧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病房门口出现了一对老年夫妻。
乔乔一见两人就笑了起来:“叔叔阿姨你们来啦。”
苏天尧凝眉,口气很是平静,没有什么感情:“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苏天尧的妈妈走上前对乔乔道:“乔小姐,我们能单独跟天尧聊一会儿吗。”
“啊?好啊,那个…我下楼去散会儿心,你们聊。”
乔乔说完礼貌的跟两位长辈鞠躬后走了出去。
苏天尧脸色依旧很冷,苏爸爸站在一旁不说话。
苏妈妈走到病床边坐了一会儿。
一开始她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寒暄似到底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爸妈,你们没有必要这样。
你们累,我也累。
我没事,你们两个回去吧。”
苏妈妈垂头淡淡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一直在都恨我和你爸。”
“恨算不上,不过也没有什么爱。
就想你跟我爸对我是一样的。”
“天尧,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爸都不爱你。”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苏妈妈闭目,心中有几分悲凉。
“其实,我跟你爸二十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当年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话,我们早就分开过了。
我们说好了的。
等你大学毕业就把这事儿告诉你。
当时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
所以天尧,即便我跟你爸之间没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