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家的院墙还是石头堆砌的。
院墙不高,人从院墙外就能看到她家的院子。
她家的门也是那种很古老的木门。
房子是泥抹的那种。
这种房子,我小时候是住过的。
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那种房子早就已经慢慢被取代了。
所以当看到她家的情况时,我也是有些震惊的。
当时,我在门口叫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来开门。
怀着一颗坍塌的心,我就推门走了进去。
她家的院门是敞着的。
里面的屋门虽然关着,可却没有锁。
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说真的,走进屋里的那一刹那,我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臭味,夹杂着血腥气。
她家正门对着的就是厨房。
厨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房间。
我走到右侧房间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那屋子里南面有一铺炕。
炕脚下土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都被头上流出的血给黏住了。
像是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而女人旁边躺着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的肚子和手臂上都有血迹。
两人都紧紧的闭着眼躺在那里。
那一刻,即便我是个正年轻气盛的大男人看到那样的一幕也有些害怕了。
我转身冲出了屋子跑去找村民帮忙。
有好心的村民在村子的大队里用电话报了警。
之后,警察赶来发现,女人因为头上有砍伤,已经死了。
不过那个孩子还有气。
那个孩子就是卢晓罗。
她被送进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看那个孩子。
可是那个孩子像是忽然哑巴了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每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好像把自己跟这个世界分开了一样。
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小的孩子到底在承受着什么呢
她应该是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砍死了吧。
这样的伤痛,她一定承受不了吧。
有的时候,我也会拿着课本去帮她补习。
可是这个孩子的眼睛从来没有往我身上放过。
我会给她读故事。
每次,只要故事里有爸爸和妈妈这样的字眼时。
她就会忽然捂着耳朵疯狂的尖叫。
到后来,连医生都劝我放弃这个孩子吧。
医生说,这世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心理创伤而成为精神病患者。
这个孩子受的创伤,已经不是寻常人所能够承受的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孩子的父亲。
那时候我想,她可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吧。
估计这是她母亲得罪了谁才会被人寻仇。
因为这孩子自始至终都不说话。
所以,警察那边也查不到什么可用的信息。
当时,我甚至想过,如果这个孩子一直这样儿的话,我就收养她。
起码,要让她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
我每天下班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儿都会去给那个孩子送饭。
直到那天傍晚,我淋着大雨去给她送粥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不在病房。
后来,我去找护士,护士说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
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卢晓罗的父亲。
而且,护士还说卢晓罗是自愿跟那个男人走的。
当时我就送了一口气。
孩子的父亲终于露面了。
我心想,有了父爱的卢晓罗的心总会有释然的那一天吧。
也是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徐老师说着看向齐景焕道:“那天你忽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濮萝的孩子。
那时我还没有想到濮萝就是当年的卢晓罗。
如果不是你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来看。
我压根就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问及那个孩子的事情。”
齐景焕问道:“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关于别的她的事情了是吗?”
徐老师叹口气:“是,不过有件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心里一直都挺介意的。
当年那个孩子离开后。
我曾经在办公室里说起过这个孩子的事儿。
结果有一个跟那孩子同村的一位老教师跟我说,让我不要管这个孩子的闲事儿。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
他跟我说,那个孩子家里的人很复杂。
尤其是他的父亲。
那绝对是个疯子。
后来我问那老教师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那老教师却不愿意再多说了。”
“疯子?”苏天尧抱怀:“难道不是赌徒吗?”
乔乔拍了他的腿一下。
苏天尧回神望向乔乔,知道她又在嫌自己多话了。
齐景焕道:“那徐老师,你能告诉我那位老师现在住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