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府的人马,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刚刚我看到画像,似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侯爷迎回的大皇子十几天闭门不出,现在突然如此动静,莫不是——”
所有人都闭了口,只因看到官兵们都涌向了皇城方向的太子府。
先前二皇子便向云府不断派杀手行刺,已是公开的秘密,据说愤恨的云鼎侯几次向病榻上的皇上进言,却都被他不咸不淡带过了,于是老侯爷干脆调兵自卫,亲自把大皇子保护起来,现在如此动静,难不成……
而另一边,梅府也是混乱不堪。云鼎侯的人掘地三尺,硬是没有发现花漪红的下落,惹得老侯爷颇为不快。
无忧、顾少元、魁姐等人在听到动静时已是迅速赶来,见梅馥被人押着,几个人俱是一惊,然而听清原因始末,再看对方人多势众,便强忍愤怒等他们搜完冷眼等待机会。
“若只是因为这条密道侯爷您就判定是我藏了漪红,未免草率,我梅馥初来咋到,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您的眼皮底下把一个大活人带走。”
“那可未必。”云鼎侯的老练的目光淡淡从无忧与顾少元脸上划过。
“加上夏国舅和顾相那就不好说了。”
被轻易洞穿身份,所有人心中都咯噔一下,梅馥更是气得牙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正欲反驳,无忧已是走过来。
云府的侍卫哗一下抽开了随身的佩刀,直指过去,梅馥的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她虽然知道他现在颇有能耐,但是也不希望他冒险,急急看去,欲阻止他上前的脚步。
她的紧张无忧尽收眼底,给了她一个抚慰的眼神,已是无视身边的刀光走到跟前。
“侯爷好能耐,不过现在您府也搜了,能不能先放开在下的夫人。”
“夫人?”
云鼎侯老辣的眸子从无忧脸上闪过,不知是不是梅馥的错觉,竟然从那张发皱的脸上看到一丝戏谑。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简直让她一口老血喷出去。
“老夫只记得梅馥最后嫁的夫君是云府的世子展墨,虽然那小子用的是假名,可他不顾反对瞒着老夫和此等女子成婚,实在是不可理喻!不过——总算最后和两人和离,但似乎也和国舅你没有关系吧?”
梅馥心道大爷你也太八卦了,还有什么叫不可理喻,还有什么总算和离?就算要表达内心的喜悦也换不着用这种损人的说辞吧?无忧却已笑着回答。
“不管如何,这是我和阿馥之间的事。现在人既已没找到,侯爷也该放人了。”
闻言,云鼎侯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
“说得好,那本侯问你,子慈是陈国的大皇子,也是我朝的内务,几位是不是也应该停手了?特别是梅姑娘,你若是还打算继续和陈国作对,老夫提醒你,几位身份特殊,这已不是你我之间的儿戏恩怨,事关两国内政,别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这一句,如一道烙印钉在梅馥心上,瞬间也有些犹豫,可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花漪红到底去哪里了?
“好,反正你左右就认定是我藏了漪红,那我问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证据?”云鼎侯轻蔑地哼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好,老夫也不是多话之人,陈勇你说!”
从他背后走出一侍卫打扮的黑衣人,正是一开始盯过梅馥向云鼎侯点头之人。
“启禀侯爷,就是这个姑娘,一个时辰前打翻了我们几个兄弟带走了大皇子。”
“我?打翻?”
梅馥指着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
“若是我有这等本事,还会让你们乖乖擒住?”
云鼎侯眯起眸子,声音肃然。
“你可有看清?”
陈勇上前一步,反复又谨慎地看了几遍,最终拱手禀报。
“没错,就是这张脸,虽然衣服不一样,但是属下决计不会认错!”
听他如此酌定,梅馥反而奇怪了。然而下一秒,却又突地变了颜色,见无忧面色发沉,显然也是想了同一个答案。
两人对视一眼,梅馥霎时紧张起来。
“难道是她?”
这一句话,让云鼎侯不禁皱眉。他虽然老迈,但不糊涂,眼见梅馥等人流露的担忧表情不似作假,也开始有些怀疑起初的判断。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束蓝色的信号弹。见云鼎侯神色不明,手下人出声提醒。
“侯爷,世子传来的消息似乎是太子府的方向……”
然这个消息却没有让云鼎侯做出什么反应,竟然放过了梅馥,只挥了挥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