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天,殷破便重点对梅馥进行强化训练,可怜梅馥无半点功力之人,天还未明便被他从床上拎起,无语地被迫看他表演飞檐走壁,舞刀弄剑。
“……我说,你不会让我要学这些吧?”
梅馥举起剑,只胡乱挥舞了一下,就立马放弃了。说真的,她以前那些毫无章法的花枪动作,只能糊弄下沈夫人那一类市井泼妇,见到真正的高手,别说拔刀,怕是还未出手就已经毙命。如今看左使殷破亲自授业,真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莫非真是在山中呆多了,这样思维奇特,也难怪那什么少主阿芙不喜欢他。
殷破果然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见他面色一沉又要开口,梅馥嗤笑。
“又是不如你那个阿芙是不是?不过阿婆,你倒是说说看,让我这样一个不会半分武功的人片刻就成为绝世高手,恐怕神仙也做不到吧?”
殷破冰山一般的面容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坚持道。
“笨就是笨,哪有那么多借口!”
“行,我就是笨,你满意了吧?!”梅馥翻了个白眼,“不过若你坚持要让我学武练功,估计等八十年都无法出山,时间紧迫,我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继续耗下去!”
竟然说逍遥楼是鬼地方,殷破冷峻的目中泛起怒意,可下一秒,抬眼与梅馥四目相对,殷破神情松动,终究在梅馥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道。
“……那你说怎么办?”
梅馥噗嗤一笑。
“你这人真搞笑,怎么每当我好言商量时偏生一张臭脸;但凡只要露出三分颜色,便如扒皮变猫的老虎软了下来?”
许是难得看到高手吃瘪,梅馥笑声愉快得近乎放纵,直看到对面的殷破眼神越来越不对,她赶紧收起笑意,重哼一声,肃然道。
“学武功这些自然不能一躇而就,相信不用我说,左使也明白。你那阿芙也没有几天就要回来了,不如就在平常的说话语气各种上细节上提点我下,而且,既然是要勾@引那什么无忧公子,此人的情况你也得和我知会下。”
“那还用你说!”
殷破瞥了梅馥一眼,背过身去。
“不过逍遥楼里高手如云,你虽然外表能骗过去,但若没有半分武功也容易露出破绽。”他凝了凝眉,半晌才悠悠叹道。
“没想到你这样无用,哎,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得,绑人来干坏事还嫌弃其不符合心意。梅馥嘴角抽搐,却见一根长满到刺的鞭子从天而降,梅馥险险往后避了一下,还是没有逃过迎面迫人的鞭风划破袖摆,只一瞬,雪白的左臂便出现在人前。
殷破微微失神,直看到梅馥像防贼一般手忙脚乱抓起断@袖遮住手臂,顿时恼羞成怒。
“你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梅馥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见他不自然地别过头,反唇相讥。
“就算不是,也不能让人白看了去!”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殷破残酷折磨梅馥练鞭,便是洪海对梅馥突击学习模仿阿芙的性格习惯,与她普及逍遥楼历史。
原来,这个少主阿芙,正是楼主聂问天与楼主夫人白芊芊的独女。白芊芊是上任楼主的女儿,被封为逍遥楼圣女,聂问天继承楼主之位后,娶其为妻。
而阿芙,从小被楼主夫妇呵护长大,虽是江湖女子,却也养成了个骄纵蛮横的性子,泼辣至极,整个楼里无人不怕。可偏生在两年前,她突然捡回来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亲自请医问脉,左右照料。终于,一年后,那男子醒转,偏生失了记忆,却唯独对阿芙持有印象,不但能准确地唤出她的名字,看她的眼神还溺着温情。
众人猜测,许是因其昏迷中阿芙少主不离左右。
而男子虽记忆全失,却满腹经纶,尔雅温文,楼主夫妇颇为欣赏,便把他取名无忧,留他落脚落云山。而阿芙,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生出了非无忧不嫁的念头,楼主夫妇虽对他有好感,可是,无忧公子现在双腿残疾,又是无任何武功之人,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实力,就算一表人才,但没有保护自己妻儿的能力,也不是良婿。
可婚事虽然被楼主压下,但阿芙却冥顽不灵,不但拒绝了所有人的提亲,还我行我素依旧和无忧公子亲@近,如今已二十二岁依旧待字闺中,令人颇为头痛。
眼看楼主夫妇有松动的迹象,对阿芙一往情深的殷破不由紧张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梅馥竟也开始对这个无忧公子产生了好奇。
能让众心捧月,潇洒行走江湖的逍遥楼少主倾心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起……夏雪篱又如何?
夜里,梅馥正要睡下,殷破和洪海却突然到访。
假扮阿芙之事极为隐秘,除去殷破,便只有洪海一人与梅馥接触。见他们深夜出现,梅馥十分不爽。
“就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左使未免也太不顾及男女大防了!”
殷破一愣,冷峻的面目上泛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可偏生被梅馥狠狠一瞪,那凛冽的气息瞬间便瓦解如烟散去。
洪海见两人不对,连忙上前来打圆场。
“姑娘不要生气,只是今日事发突然,本来阿芙少主要在七日后才回,可刚刚得到消息,如今却只剩下三天的路程便到落云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