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未出,便足以见到人生百态。
这里的百姓吃不饱,也穿不暖,很被迫地活着,也很悲惨地活着。
很惨。
一路走来,江缺忍不住叹息几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句名言说得果然正确,没有半点毛病。
辞别刘大耳朵后,江缺便在客栈住下,寻一些酒菜,过舒坦的生活。
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这一日。
客栈中来一道人,看起来像是一游方道士,面带苍老。
他的身后跟着一年轻道人,手持一副画卷,恭恭敬敬地伫立于老道人身后。
闻其称呼,便知是师徒关系。
老道人如一绝世高人一样,看了就想拜。
当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看得角落里的江缺怪异不已。
他神色愕然,心道:“在这里居然也能遇到道人,不过,在三国里的道人也没几个是好东西。”
特别是那三个。
简直是祸害。
至少,江缺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这些因素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不算什么。
可从修炼者的角度来看,这些因素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真相太可怕了。
实在是让他觉得苦涩不解。
不过,江缺并未多说什么。
隐匿一身光华后,他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起来很正常。
也正是这样,那道人才没有看到江缺,才能肆无忌惮地教导起那年轻的徒弟。
“这段时间里,你随为师走南闯北,可有领悟到什么?”
老道人淡淡地问着,语气平淡,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
他目光深邃,仿佛是一位修为高深莫测的谪仙人一般。
或许。
在那年轻道人的眼里,老道人应该就是属于谪仙人的范畴吧。
“师父,弟子懂了一些,也还有一些不懂。”
年轻道人皱眉说道:“这天下,似乎……得病了。”
“哦?”
老道人一愣,“你且说说看,这天下得什么病了?”
老道人有些讶异起来,“看来他成长的速度很快啊。”
至少,比想象中的要快。
也不枉费他苦心孤诣地指点一番,也算是有所收获。
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这也挺好的。
年轻道人顿了顿,缓缓道:“师父,天下看起来如同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样。
似乎……就快要行将就木……”
要知道。
在这个年代里,年轻道人的一番话就代表着他思想的颠覆性。
也昭示他胆子很大。
若被有心人利用一番,说不定一个谋反的大罪就扣上了。
不过。
好在这客栈里人不多,加上声音不大。
自然没有被有心人听去。
江缺自然不算那种别有用心的人。
他一直在想,这一老一少的两个道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些熟悉感。
但脑海中那深处的记忆,似乎很多东西都模糊了。
毕竟,他曾在洪荒和封神两个世界里待很多,累计几亿年的时间。
足以让地球上那短短二十多年的记忆,变得很渺小。
在三国里,有这样一老一少的道人虽然很神奇。
但也不是很稀罕。
现今天下,还是灵帝当政。
黄巾乱贼也还没有兴起,倒是难得有几分安宁。
“你说得不错,这天下就是一个病怏怏的老人。”
老道人叹道:“穷苦太多,也被盘剥太多,这天下难也。”
幸亏他的声音也不大。
否则,这等公然反抗朝廷的言论,只怕会被人抓住把柄。
江缺倒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人身上都没有很确定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