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话就不是他想过的生活了。
至少目前不是。
江缺目光灼灼有神,暗道:“我可不想和这老东西有什么其他勾连,他心机太深了。”
不能与之交好啊。
有时候。
这种人最容易成为小人了,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少算计。
这种为了生活苟且在西宁小镇上,残喘地活着。
他想的是什么,江缺清清楚楚。
这个人。
就不是普通的修士。
虽然计道人没有从圣境界的修为,但江缺可是知道的,计道人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商行舟。
——也就是前国脚学院院长,商行舟。
一个很恐怖的存在,如今苟延残喘地活在这西宁小镇上,只不过是想算计一些东西而已。
可惜。
自己不想卷入其中,也不想因为计道人的种种算计而被算计。
或者去算计什么。
他不想要这些,算计来算计去都没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们之间只纯在着纯粹的交易。
你拿功法来,我拿功法去。
如此而已。
其他的,更是不存在的。
至于那道藏嘛。
也不值钱。
看了也就看了。
道藏三千,大多数都记载着一些奇闻乐事而已。
毕竟。
大周建朝已有八百多年了。
那从天而降的神石早已被人们铸造成天书陵。
普通的修行者但凡想要去天书陵看一看天书,其实都很困难了。
当然。
这些扯远了。
现在。
计道人就想求着江缺给自己一条活路,否则那怎么行呢。
未来的计划里,陈长生是一个很重要,也很关键的一枚棋子。
而他计道人自己,同样是如此。
所以。
他才想紧抱江缺的大腿,“道友,你看这件事是否还有可商量,以及回旋的余地呢?”
如果有,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可以呢。
他很期待起来。
商量个鬼啊。
江缺冷着面庞,侧身应着计道人,“道长说笑了,道可道,非常道,此乃天意如此,非是人力可能改变的。”
计道人:“……”
闻言。
他不由老脸一黑,心想:“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这究竟是什么道理我难道不清楚吗?”
不想给大腿就不给大腿啊。
无非是少一条活路而已。
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但他并不气馁。
因为这些事其实都在他的算计之内,都被他早先预料到。
来找江缺说明白,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万一成功了呢?
毕竟……
这种事情也不好说啊。
只是江缺的态度有点坚决,这让计道人有点郁闷。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不说出那番话来,说不定现在脸上还倍有面子。
也是挺好的。
现在倒是有一种骑马难下的感觉了。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下一刻。
江缺继续说道:“道长,时间不早了,长生和余人他们还等着你去教导呢。
别耽搁了,赶紧去吧。”
计道人:“……”
他忽然有一种很想揍人的冲动。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陈长生和余人已经挺大了,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管了。
领读三千道藏也好,还是教他们读书做人的道理也罢,都不需要他计道人去强调了。
可是现在。
江缺提出这个来,分明就是想告诉他。
你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有这么一层意思。
计道人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自己收留江缺在这青山上,是不是一种错误呢。
这很有可能就是别人说的那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觉得自己的脚大概是要肿了。
不划算啊。
但偏偏,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江缺。
更不要说这个人其实很强大。
强得离谱的那种。
万一他生气了?
又该如何是好啊。
他想着都觉得没有办法应对。
人生这就变得无趣起来。
江缺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是人畜无害。
实际上。
他看到计道人吃瘪的时候,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以前我就看不惯这老东西了,更不要说现在呢。”
江缺暗暗道:“他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便可以算计着算计那。”
以亲手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养大的陈长生为棋子,布局整个大周王朝,掀起一场场可怕的风波。
这简直是奇迹。
“如果没有我江某人出现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实现,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江缺表示很淡定起来。
神色平常得很。
陈长生和余人确实需要继续教导。
因为他们还很小。
参禅悟道也好,领悟大道三千也罢,都需要有一个好的老师。
事实上。
计道人是一个好老师。
他的道理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曰:背。
不停地背,不断地背。
背下三千道藏,便可以熟记于心,便可以逐渐地明悟其中的种种道理。
这也是有可能的啊。
当然了。
对于江缺来说,他不需要去熟记三千道藏,也不需要去过多的了解。
反正他有强大的实力。
横推过去就是。
实力才是王道啊。
无非就一个字:推推推了。
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他自碾压过去就算数。
或许也有不行的时候,但那绝对不是在这方世界里。
对于计道人而言。
江缺并没有给他活路,这让他感到很痛楚,感到很绝望起来。
未来。
大概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天下间的命星修炼功法虽然多,但有很多他都无法获取。
比如那天道院的,比如那摘星学院的。
再比如那南方圣地的,以及那所谓的离山剑宗的。
这些他都没办法获得。
可是。
除了这些地方外,其他的大多都只是一些小法门而已。
难登大雅之堂。
江缺这人也看不上啊。
徒之奈何?
他计道人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