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哥,你回头吧。”花千骨看着徐徐收功的江缺,忍不住说道。
江缺:“……”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回什么头?
他倒是有点懵了。
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他记得和花千骨之间是断绝了以往种种,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如今他心绪平静,再无波澜起伏,只当花千骨是他生命中的一次过客罢了。
正如那句佛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和花千骨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如今不过是空惹尘埃罢了。
“江大哥,你变了。”花千骨摇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江缺的话。
“这句话你早就说过。”江缺风轻云淡地道:“谁不是在变呢,谁又不是在成长了,你来劝我收手,又何尝不是一种变呢。”
天下万事万物都在变。
更何况是人呢。
“我要突破十重天,但蜀山的功法并不完善,所以我便来借阅,求道之路谁也不能阻我。”江缺摇摇头。
哪怕是花千骨也不行。
她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但那种恩情已经还了,还了很多。
“可是世尊他们并没有同意你借阅。”花千骨瞪目道。
“所以他们太狭隘了。”江缺风轻云淡道:“天下强者为尊,他们空有神功而不得护,自是应当自食恶果。”
长留高高在上多年,也直接或间接地创造了不少冤案,白子画或许并不清楚。
但这种情况一定有。
“江大哥,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花千骨怒目而视地道:“长留的功法是属于长留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强取?”
她看不懂。
似乎已经劝不动江缺了,“以前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江大哥已经不见了。”
“是。”江缺并不否认。
花千骨:“……”
回答得这么肯定,让她好不伤心,好不愤怒。
为什么都变了。
“糖宝现在怎么样?”花千骨又问道。
“很好,不必担心。”江缺淡淡地说道:“他在蜀山比在长留好,未来的成就也未可量。”
糖宝自然是跟着他好,这点花千骨也不敢否认,只是她都好久没有看到过糖宝了,有些想念。
“你可以随时回蜀山去看她,但不能带走,她的路还很长。”江缺淡淡地说道:“对了,糖宝现在已经化成人形了。”
“好。”花千骨点点头。
“那你先出去吧。”江缺微笑着,“本座还想再修炼一下,长留山上灵气充裕,正好用于修行。”
免得被摩严和笙箫默他们浪费了,反正这些人也用不到。
“江大哥,你真的不能放过长留,放过尊上吗?”花千骨突然说道。
神色有些黯然。
她同样郁闷得紧,江缺几次三番和长留发生冲突,和尊上白子画发生矛盾。
花千骨有点不知该相信谁了,也不知夹在中间如何选择。
江缺:“……”
“呵呵。”江缺微微一笑,“小骨,其实你才是那个一直在变得人。”
他从来没把白子画放在心上过,也从未把长留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过客。
所以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他神色阴暗,淡笑道:“小骨,你走吧,过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了,你好好修炼,多保重吧。”
花千骨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至于江缺说的要离开,她也没介意,只当是江缺想去个远点的地方罢了。
她从未想过江缺这一去就是永别,再也见不到那种。
“苦海无边回头无岸。”江缺幽幽的声音旋即传出来,“可谁在苦海中,谁又在岸边呢?
苦海的定义标准是什么,又是谁制定的。
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没有发现实际本质,回去好好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