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取出降灾,看着那张床道:“第一次见识到乾坤袋里还准备了张床的,别不是,白美人随时打算在野外,跟谁春宵一度吧?”
“没有。”白傀本就难为情,闻言越发尴尬,若不是此时在天上,无处可躲,只怕是会立刻远离薛洋这小流氓的撩拨。
“没有?那你放张床做什么?”薛洋发现,白非离这人一害羞,就会侧脸躲开自己的视线,真是有意思。他难道不知道,发红的耳朵将他的害羞更加暴露无遗么?
白傀抿着唇没有回答,而是慢慢下落到炼尸场,意欲放开薛洋。
薛洋看着白非离越发红得滴血的耳根子,想到一个可能,不怀好意地捉住白非离意欲放开自己的手道:“是给我准备的?”
白傀稍稍退开了半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道:“是。”
见白非离承认,薛洋心中微微讶异,没想到这人居然因为上一次露宿野外的情况,就为自己准备了一张床!面上却笑得越发不怀好意,凑到白非离耳边,甜腻腻道:“莫非,你对我有意思,想跟我上床?”
白傀闻言心下一惊,连连退开了几步,不由自主地挣开了被薛洋捉住的手。他的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脑袋十分混乱,他想告诉阿洋他喜欢他,可他又做不到,他怕薛洋会觉得他恶心,会发现他一开始接近他的时候就痴心妄想,会误会他不怀好意,而且……阿洋迟早还是会喜欢上晓星尘的……他不想,以后阿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恨他……
薛洋看着落空的手和退开几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丝丝喜悦消失无踪,也没了戏弄白非离的心思,有些不耐道:“不过是随便说说,你这人真是没意思,这就吓成这样,今日,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说着薛洋便迈开步子,从白非离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白傀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他想向阿洋坦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不能……那样太自私……
薛洋回到屋内,将降灾放在桌上,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躁,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思绪混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也没能冷静下来,忍不住习惯性拿出一颗糖来,就要放入口中之时,停了下来。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唇瓣所产生的触感,让薛洋想起了金麟台上白非离亲吻自己的感觉,那种温软的触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薛洋用力拍了一掌桌子,猛地站起来踹开椅子,拿起降灾就要走出去,却又停了下来。
出去找白非离做什么?说现在突然想起自己一个流氓被个男人强吻了心里不痛快?还是什么都不说直接打一架?都他妈放狗屁!白非离都不在意,老子一个流氓会在意这些?何况白非离明显是为了让自己脱离兰陵金氏的掌控才这么做的……
但是为何白非离会如此执意让自己脱离兰陵金氏的掌控?对于自己来说,做兰陵金氏的客卿虽然说有些不自由,偶尔还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任务,但毕竟兰陵金氏会提供资金和场地让自己研究鬼道……
算了算了,反正白非离不会对自己不利,这炼尸场等清谈会结束就还给兰陵金氏,自己再另寻地方就是。
无所谓地想着,薛洋打了个哈欠,晃荡到床边,放下降灾就闭眼入睡,大概是今日跪久了,还真有些累了……
闭上眼的薛洋没有看到,降灾散发出黯淡的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