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请问谁是南厂府掌门?”
这句轻飘飘的话音响起来之后,殿内所有人都好似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个激灵循声望去。
只见得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身穿白色长衫,袖口缀有几朵蓝青色的花瓣,像极了某种高贵瓷器。
这少年,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发髻高挽,黑发垂于脑后,就像是哪个山上刚刚下来的小道士。
但大家之所以惊讶倒不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穿着打扮,而是在他出现之前……竟然没有让殿内众人察觉到一丝一毫!
就连一直站在门口的吴天,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白衣少年是以怎样鬼魅的身法、在什么时候进去的!
白衣少年见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他,不由得脸上一红,略带羞涩的轻声发问:“那个……你们好像在开会?需要回避吗?”
六派掌门面面相觑,先前杀出来一个花有容已经让他们始料未及了,现在又平白冒出来一个小年轻,这是什么展开?
倒是花有容秀眉微蹙的上下打量着白衣年轻人,仔细看了一会儿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嘁,连你们都惊动了吗?”
白衣少年扭头看着花有容,端详片刻惊声开口:“噫!你一定就是妙花殿的掌门了吧?师尊说我一定能在这里见到你,果然见到了!小子拜见花前辈。”
“什么前辈,我有那么老吗?”花有容愤愤的瞪了这少年一眼,生气的别过头去双手抱肩,嘴里面嘟嘟囔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马上就要得手的时候跑过来搀和……唉,发家致富的计划又泡汤了!”
花有容这句话说的虽然轻,但吴天还是听了个清楚,不由得心头一惊。
原本花有容已经通过简单粗暴的行事作风征服了殿内众人,只差最后一锤定音的机会便可将整个南厂府收入囊中。
如今这个白衣少年才刚刚出现,花有容竟然就自我判断为计划失败……这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莫名其妙的白衣少年,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有容也产生了忌惮心理?
想到这里,吴天不由得暗暗集中精神,仔细向着那位刚刚出现的白衣少年看了过去。
白衣少年对花有容表现的极为客气,推手抱拳,彬彬有礼的来了一波三鞠躬,然后见花有容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依然呆萌的看向殿内其他人:“哪个,南厂府掌门在不在?”
大家见这个不知名的白衣少年自打一出现在殿内就来回寻找南厂府掌门,均是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下意识的将目光集中在了南厂府老道的身上。
白衣少年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到了南厂府老道,上前一步微笑开口:“恩,想必阁下就是南厂府的掌门人了吧?”
“我……”那老道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看看虎视眈眈的各派掌门,再看看挥舞着粉拳的花有容,长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我……我也不知道南厂府的掌门还是不是我。”
“那就是你了。”白衣少年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礼貌微笑,伸手入怀掏出一页卷轴铺展开来,清清嗓子朗诵文字:“关于如何处置南厂府与下界飞升者产生冲突的意见。”
念了个标题,停顿片刻,白衣少年继续朗诵:“第一。此事南厂府有错在先,飞升者是为了保护弱小,继而才与南厂府大打出手。鉴于此事给天界的稳定秩序造成了抹黑影响,现正式宣布,撤去南厂府掌门职位,将一众高层就地贬为四等奴隶。”
“第二。南厂府名下众多弟子,全部缉拿待审。凡有作案前科者,罪加一等,从严处理。”
“第三。南厂府已有资产,尽数收缴,再行安置。”
“第四……”
话说到这里,忽然殿内众人全都坐不住了。
一开始如何处置南厂府那些高层暂且不提,单单收缴南厂府资产这句话,就直接触碰到了各大门派的核心利益!
暴脾气的黑脸刀疤男第一个窜了出来:“你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妄人,敢在我等面前口出狂言?老子打不过花有容,难道还打不过你一个小娃娃吗?!”
轰!
黑脸刀疤男刚才被花有容一根竹竿揍得鼻青脸肿,早就憋了满肚子火气。如今这个白衣少年刚出现就要把整个南厂府的资产全部收缴,这让他如何能坐视不管?
当即,黑脸刀疤男呼啸而起,大手成鹰爪式,冲着白衣少年的俊俏脸庞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