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朗的兵唇边似有愉悦地一弯,
他当然称心如意不是!
哎,如果饶计小要晓得算计他至此叫他“惨痛成这样还不能广而告之”的罪魁祸首,此时,就站在他的地盘之上……肯定跳起来撕烂他!
男人伤在哪里才是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至痛”!自然是根儿上。
见遥昔来,病床上的计小并不愉悦,甚至烦躁地看向一边,也不说话。
遥昔在他床边坐下来,看他被遮得严实的下半身,“还好吧,你跟我有什么藏着的,吃了这样的亏,我还能坐着不管?”
计小哼一声,“你不得管的,我知道你现在觉着我幼稚没得救了。”
“可不幼稚,那笔根本就没影儿的宝藏到底是怎么把你迷成这样了?我真不懂……”
“你是不懂!”计小一下坐起身,估计牵扯到伤口,五官都一皱。遥昔赶紧起身扶了扶他,“慢点,”
计小也缓了缓情绪,被他扶住的胳膊轻轻压了压,意思不打紧叫他坐。
遥昔又坐下,见计小又望向那边窗台,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轻轻说,
“我不是幼稚,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我稀罕的是金银财宝,
不是,
我想要的,是韩虚子逮着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里面,总有我想看到的,总有我想制住的人家里的……”
计小的神情眼看着冷酷起来,狠厉起来,魔怔般非要得到!
“你想制着谁?”遥昔问,其实还是不可理解,
计小转过头来,
“譬如照照!你知道么,这次就是他算计我!装神弄鬼的还想要老子断子绝孙!”
“照照?”计小一怔,“他干嘛制你?”
计小的神情愈发邪戾起来,
“他是个什么东西,这天下难道还有谁不知道!我就真不明白了,曼丽看上他哪一点,还跟他生了一个儿子!鬼迷心窍了么,她是什么心,难道就只爱恶魔,照照是,正阳也是,难道只有这样的,才能入她的眼!……”
“计小!”遥昔惊殇地看着他,“难道你,还没忘了她……”
计小望着他,眯起眼,“你就忘了么?遥昔,咱两的情谊要说最大的伤损就是你也对她动了心,可惜,她是那样一颗心,只爱比咱们更心狠手辣更没天理的人,”计小轻轻摇着头,合上了眼,“这没办法,我只能制住这些人,叫天理还是天理,正道还是正道……”
遥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竟是这样消沉着一直从他病房里走出来。一,计小提到了曼丽,这也是他心里不愿意揭起来的东西;再,也着实为计小担忧,他这样的执念只会越走越歪……
遥昔到底比计小更明辨是非些,
照照他不了解,正阳这一路走来,他是看得清楚,
哪里真就是“没天理”,正阳的执着一直也是行在“正道”上,反倒是计小,他对正阳的“无情”……
最后,遥昔也唯有叹出一口气,
或许这辈子,他也是再难有人走进自己的心,
但是,他不想像计小这样“执迷不悟”地糟蹋了自己的心,
就为她默默永久地留着这颗心吧,至少,不害他人,不伤自己。